改年号新成,这是魏朝最后一位帝王,后世称魏哀帝。

魏鸾受不住诸位藩王的夹攻,心中虽恨他们口口声声匡扶社稷,实行的不过是叛贼所为,却还是不得不向老盟友求救。

她同蒋鸣铮的婚约,不过是个各怀鬼胎的情急之举。

意在告诉各位藩王:本宫先前只是任性一下,这天下还是魏氏的天下,如今一个血脉纯正的皇子即位,国舅辅政,你们总不能打什么旗号攻过来了吧,不然就是乱臣贼子,要遗臭万年的。

这诏书一出,诸藩王和节度使中,有些倒是动摇了,毕竟遗臭万年的名声,是会被记进;史书。

穆元承看到这诏书时只是冷笑两声,随后将其掷到香炉中焚烧殆尽,她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五郎你怎么看?”

侧目垂问立于右方首位的胞弟,穆元骁神情肃穆,目光冰冷,好似没个人气了,“听凭兄长吩咐。”

第138章 寻亲

新成元年秋分, 大荒年,定州统帅穆元承斩杀洛邑遣派至定州的官员,尊昔年景王之子为帝, 年号天启,都城定州, 册穆元承为兵马大元帅, 穆元骁为副帅,兵发魏渠, 朝野震动。

这分明是开战之意,蒋鸣铮与魏鸾自是立时点兵将去应对。

有了蒋家的助力, 洛邑应对显然没有初时吃力,蒋家麾下水师,威名振天下,魏鸾每日同蒋鸣铮相看两厌, 却少不得在群臣和附庸的藩王眼前逢场作戏。

免得叫人看出不睦的端倪。

要想攻下洛邑, 便先要在蒋家的水师下,拿下泗水, 可谈何容易。

且不说魏鸾自战事起时,便在此处布下重兵,后又有蒋家增派兵力。

泗水于洛邑,恰如蓟城于定州。

魏渠蜿蜒绵延将魏朝几个要城包围在其中, 泗水为魂, 城内水路四通八达,即便攻进城中,也讨不了好处。

这就是穆元骁领着七万精兵仍旧在魏渠对岸, 驻足不前的原因。

一行人勒马渠畔,甲胄凝霜, 马儿嘶鸣着不安踢踏,石子滚落掉水面,咚一声,再无声响,水中宛若隐藏着不知名巨兽,能吞噬一切。

众人低头扫了下茫茫水雾,视野模糊,看不清水面船只,如何行军?

江风猎猎,呼呼卷起为首之人的暗青披风,只见他毫不在意,眉峰似刀,目光沉沉盯着对岸那座盘踞在水中央的城池,残阳余韵落在城墙上,划出一道影子。

“将军,您看这水面总是带着浓雾,根本就看不清方位,蒋家的水师多年浸泡在这江海湖泊中,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行军,手底下个个都谙熟水性。”

其中一名虎背熊腰的宽脸汉子忍不住道。

“听说近来他们又在战舰上装上了火药,更不好对付,若是我等下水,只怕会来个瓮中捉鳖,不过除了走水路过去,又没法子。”

“是啊,将军,若是要大军绕过魏渠到泗水后方,先不提长途跋涉,将士们受不受得住,粮草辎重也得跟上才行。”

听着手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穆元骁不语,面无表情,看不出个什么明堂。

他们说得不错,何况就这般两岸对峙着,也不是办法,日子长了,军心动摇,于他们不利。

水,四面八方都是水啊……

穆元骁看着眼前景致,吩咐左右,“去魏渠沿岸的村庄,寻几名老农来。”

这次他们一行人是过来查探情况,如今大致有了了解,穆元骁心中便有了些想法。

只不过还得先听完附近熟知晴雨的老农怎么说,再回去同军师和兄长商议再做定夺。

到了营中后,他将自己打算草草与兄长详述后,穆元承颔首赞同,他认为小弟此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