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五郎是夫妻,蒋家主您莫非不知?早知当日便该给您送去请柬, 叫您观礼。”
明明是在用膳,二人却你来我往打着机锋。
蒋鸣铮笑了笑, “九娘若是不愿为妾,那就是阶下囚的身份,应该去水牢里待着,而不是舒舒服服地在爷的后院,养胎。”
“哦?家主不是说要拿妾身,同腹中孩子换粮草吗?怎么?不换了?妾身以为,我和腹中的孩儿活着,会比尸体,更有利用价值,家主以为呢?”
崔盈不急不缓抚着腹中,对于蒋鸣铮的威胁,还算镇定。
“九娘说得没错,所以爷这不是正好好款待你们母子。”
依旧这般伶牙俐齿,蒋鸣铮理智告诉自己,该狠狠杀杀此女威风,叫她不敢再威胁自己,可一边也觉她有上几分可爱。
“家主能不能……看在当年妾身救过家主的份上,放妾身一马,妾身绝不会回定州通风报信,妾身只是想寻一个远离是非的栖身之地。”
“妾身还有一计助家主对付定州,在当今的局面立于不败之地,不必用妾身去要挟五郎,家主也知道定州真正的掌权人,不是五郎。”
崔盈放下手中金箸,良久抬起头,看着蒋鸣铮缓声道。
她知道,如果到了那一天,她必然是首当其冲被放弃的那个,至于五郎会如何抉择,她不知道……毕竟天下与女人,孰轻孰重,是个人都会选。
她难道要像那些狗血剧中,为了男主角,自绝于凉州吗?亦或在城楼时,被一只利箭穿胸而过。
若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应有的道义,她固然死不足惜,可这天下之争,不过是欲壑难填,而她,是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
闻言,蒋鸣铮怔楞片刻,随即笑开,“九娘莫不是以为爷会信?休要打什么鬼主意逃走,凉州太大,你两条腿跑断了,都出不去的。”
“家主不信?家主难道不曾听过,我崔盈在外的名声。”
那倒是,她的事迹一直为人笑谈,被生父送出,后凭自己攀上公府,公府倒下后,她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摄政公主麾下女官,她的手段或拙劣或阴险。
“哈哈哈……”
蒋鸣铮笑得前合后仰,“九娘啊,九娘,爷最不把这玩意儿当回事了,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那些百姓又都是耳聋眼瞎的愚民,你想有个什么样儿的名声,只管自己去杜撰编造就是。”
“待你权势滔天之日,自会有人替你辩白,无须同人解释。”
崔盈见他又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分明是不信她,不由无奈。
“九娘,你只管在爷的院中,好好待着,放心,要不了你这金贵的小命,即便旁人要,本家主也不愿给。”
蒋鸣铮有意与她亲近,便放低身段,许下承诺,还亲手给她布菜,他是疯了些,不过到底大家出身,一言一行,风度翩翩,那怕是伺候人,也举止得宜,赏心悦目。
只是他明明放低了身段,却依旧倨傲矜贵,让人高不可攀。
“至于后院那些女人,若是来寻你,你能推便推了,她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二人几句将适才,蒋鸣铮一进屋所问姬蔓来寻她之事,给扯远了。
蒋鸣铮复想起此事,脑子里搜罗了一下姬蔓这个女人,嘴角翘了翘,他爹虽是个好男风的,可不代表他蒋鸣铮不知这后院倾轧的残酷。
即便是一群男子,被放在了后院,也会如同女人一样斗起来。
想到这儿,蒋鸣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弧度扩大,那邪气迷人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婢女们,脸红心热。
“都是家主您宠爱过的女人,您这般说,未免太过绝情了些。”
崔盈撇了撇嘴,对着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