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倒是般配,就是不知道孩子们的意思是?”
孟婉君见母亲这般望着自己,便心知母亲是知道自己这点子盘算。
笑着拉过崔盈问道,一边暗示她,别给自己掉链子,“骁儿接盈娘来定州之前,女儿就问过了,日后将盈娘接来定州又如何安置,骁儿说了,若是盈娘愿意,他愿以正妻之位聘娶,足见骁儿是中意的,女儿又不是那等蛮横专断之人,非要对儿女的婚事,大包大揽,牢牢握在手里。”
她这话一出,倒是戳了堂内一些人的肺管子。
“这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你大哥,淑兰和你二哥,还有三弟,不都是父亲母亲定下的婚事,小妹,你这话可说得不对。”
说话之人,上身着桃红褙子,套了一条梨花百褶裙,娇艳打扮,生的杏眼圆脸,倒是也不差,可谁叫人一旦上了岁数,那就皱纹褶子就骗不得人。
明明是半老徐娘了,偏生一副二八年华的打扮,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尖酸刻薄的味儿,便藏不住。
崔盈定睛瞧去,她身旁站着的,还有适才路上同她搭话的两个小娘子。
两人听见姑母同祖母介绍这个小娘子,道是恩将孤女,纷纷肃然起敬。
孟婉君才懒得理会大嫂无故发难,她的算盘,娘清楚,她大嫂那点算盘,她同样也清楚。
想将茵萝二嫁给骁儿,简直是做梦,有她大嫂这个娘在,便是茵萝没嫁过人,她也不会同意将茵萝许配给骁儿。
孟老夫人眼见女儿又要跟大嫂闹起来,忙岔开话儿,转头问崔盈道:“那你可愿意?”
崔盈看着面前一大家子人,只觉日后又要拿到宅斗剧本了,不过政斗,她都挺下来了,还怕区区宅斗。
于是略作羞涩,后神情坚定,“家父去世前,叫小女回故乡做些小买卖,若是能遇到如意郎君,便嫁,若是没有……自己卖些糕点炊饼也是能度日,不曾想,五爷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回来接小女……五爷人品贵重,小女是知晓的,小女愿意。”
顿时在路上碰上她的两个小娘子都愣住,原来她不是哑巴。
“哼,指不定就图我们五郎的地位和富贵。”
穆元骁的大舅母听了她这番话,出言讥讽,孟老夫人拧眉,她也不明白,她这个大儿媳,怎的随着年岁增长,怎的还愈发刻薄起来。
当年她给在长子择妻时,将人都笼到府中相看,长媳本是属臣庶女,性子也是同现如今的茵萝一般,怯懦无能,难登大雅之堂,可谁叫长子就是相中了,诚日女儿所言,孟老夫人也并非那等蛮横专断之人,是以,她也无可奈何,只得替长子将长媳娶进门。
孟老夫人轻瞥了一眼大儿媳,她便止住了滔滔不绝,不过面上显然有些不甘。
“既然孩子们,两情相悦,您这做娘的也没意见,那便择个吉日,将亲事给办了。”
“母亲,这……不是说要将茵萝许……”
穆元骁的大舅母听见孟老夫人已经拍板,将事情给定了下来,不由急切上前问道。
“我记得晃儿快回来了,你这几日有个准备,茵萝的亲事,等晃儿回来做主。”
“可是母亲,当时茵萝归家时,说是将茵萝许配给五……”
大舅母还欲说些什么,孟茵萝涨红着一张脸,在她身后扯了扯她衣摆,想叫她娘别再说了。
“好了,今日便先到这儿吧,婉君啊,你带这孩子回厢房吧,我还有话要同你大嫂说。”
孟婴宁虽大大咧咧,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心眼,一见这势头便知不好,“茵萝姐姐,我们也走吧,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说要教我绣牡丹吗?”
“你不是说绣花针总是扎手,不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