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像是难以置信,指着自己,张了张嘴,意思是凭啥是我啊,崔盈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因为二弟你病容萧索,看起来像流民。”

“是。”

……

三人进城后,崔盈趁着二人去领差事,也顺利联系上了魏鸾。

“见过殿下。”

时隔几旬,再见崔盈,魏鸾赫然有些诧异,不过更多的是觉得十分有趣,“娘子当真能耐,自己独身敢闯荡这西南之地。”

魏鸾一袭绯红长袍,靛蓝发带,这身既不是时下女子们的装束,也不是男子的打扮,因为她并不束胸。

崔盈见魏鸾饶有兴致打量她,便解释道,“殿下恕罪,是属下想为殿下分忧,这才冒然前来。”

遂将自己这几日赶路偷偷摸摸写得治水治蝗的策论呈上。

暗一接过,递给魏鸾,魏鸾原是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慢条斯理地打开这一小叠皱巴巴的纸张。

“听闻娘子入城时,身边有两位顶尖好手护送,其中一位还是我们节度使大人的心腹,娘子手腕不简单啊,不知娘子是怎么说动穆二的,本殿很是好奇。”

迎着魏鸾审视的目光,崔盈如实相告。

“想不到啊,想不到……哈哈哈……想必我手里这些东西,也是娘子为了穆五郎所写吧,莫非没有他,娘子便不会将此物呈上?”

随着魏鸾逐渐翻阅这些纸张,一边敲打着崔盈,眸色逐渐放亮了,到了最后她对着暗一耳语了几句,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办,还坐起了身子,甚至提笔勾了几处,崔盈偷觑她神色,暗下送了一口气,她这“主上”,有些阴晴不定,如今看她还算满意她写得东西,想必能过关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忙于客栈之事,尚未腾出手来,正逢那傻子出事,想着若是主子能派红莺姐姐为那傻子救治,属下也好取得穆家信任,此来西南,还能为主上一解燃眉,属下知道主上所图甚大,愿尽绵薄之力。”

魏鸾朱唇微扬,轻笑了一声,“娘子有心了,娘子所呈递的这份东西,本殿很喜欢,记娘子一大功,不过纸中所说是否可取,还得看后面了,娘子便先歇一歇,红莺派人给娘子准备好厢房,至于外面那两个臭男人,随便安排个差事,然后告诉他们,娘子在刺史府里当差了。”

“是。”红莺并未多看崔盈一眼,而是认真当差,崔盈根本看不出,这是在上京那个与她还能调笑两句的红莺来。

“属下告退。”

“娘子走之前,本殿还有句话要奉劝娘子,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娘子是个聪明人,想必能明白本殿的意思。”

踏出门槛时,崔盈身子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若,回道:“属下明白。”

红莺领着她到她要歇脚的厢房,一路上二人都没说话,寂静无声。

待到了厢房,红莺有些忍不住道:“娘子何苦前来,若是为了前程,我很是欣赏娘子,若……只是为了个穆五郎,那倒是有些不值得,娘子该知道,殿下最不喜沉湎于小情小爱的女子。”

第64章 两脚羊的故事

崔盈倚在门廊, 倒是不如之前见魏鸾那般谨慎庄重,双眸带笑,微微勾唇, “终归有几分情谊,我若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他死了, 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再之, 姐姐同殿下一同到这西南,这等建功立业的机会, 怎么少的了我,若是能一举两得, 岂不更好。”

当然她也掩盖一部分事情,例如,她借势拿回来那些信之事,看来日后若是有什么要紧又机密的东西, 可不能记在纸上一旦翻脸了, 就是证据,唔, 也不对,应是用能褪去字迹的墨汁。

崔盈与红莺两人,因着在东宁府那些日子处得还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