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 私交尚可, 红莺也愿意提携她几句。

“娘子心中有数就好,那穆五郎可是性命垂危了?我那药……”

“瞧着是快不行了,姐姐你这边又没个音信, 心里实在拿不准。”

二人谈话间有粗使丫头进来沏茶,整理床榻。

“娘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这些小丫头们说。”

因着屋子里有人, 二人亦不在谈论正事,转而闲谈了几句家常,待小丫头出去后,崔盈有些纳闷,“这么小就出来做工,家中亲人也放心?”

她这话倒是有些不知“民间疾苦”了,红莺端着茶杯,忍不住莞尔道:

“我说娘子你从上京一路颠沛流离到这西南,怎的还如此逗人,娘子入城的时候就知道,殿下控制住这酆都后以工代赈,这小丫头能在这府中当差,还是她自己个求来的,多少人还眼巴巴等着呢,如今在这府里头当差,光有每月便有三升粟米,五合小麦,到了月底还能领五个肉包子回家,府上还管饭。”

听着红莺解释道,崔盈突然回味过来,自己说得什么蠢话,回想起自己赶路时,啃得那些野菜,崔盈敲了敲自己脑门,“尽说些傻话,姐姐勿怪,路上婆婆丁煮得汤喝多了,这脑子愈发愚了。”

“娘子一路过来,想必吃了不少苦头,我吩咐膳房为娘子烹制上几道西南名菜,西南以鲜辣菜式为主,砂锅雅鱼,炙羊肉,蒸凉面……娘子必定不曾吃过此等风味佳肴。”

“对了,还有双椒烤鱼,我最喜这道美味了,里头搁了番椒,花椒,鱼肉焦香嫩滑,舌尖像是着火似的,可越吃越想吃,回味无穷,想起这道菜肴,我便口齿生津;我是自幼生在沿海渔村,后来……跟着殿下后,在上京,菜肴大多以咸香为主,倒是极少用过这等风味,不过可惜,这道菜不能多吃,不利如厕。”

崔盈越听越觉得熟悉,不就是她穿书前常吃的纸上烤鱼吗,听到不利如厕时,崔盈更是秒懂,辣椒吃多了,对菊花不友好。

“呵呵,看不出姐姐还是个会吃的行家。”

崔盈抽了张的帕子给自己擦擦嘴角茶渍,眼睛弯弯,礼貌不失微笑地回了一句。

“哎哟,这不是给自己找点乐子,娘子不知,这西南他娘的是个烂摊子,累死老娘了,殿下跟六皇子先是到了西南边陲小镇,早就被土匪给占了,他们还将人唤作两脚羊,甚至因着吃出了经验,传出:三岁小羊香又嫩,八岁羊儿皮肉佳,十五六岁择女娘,耄耋耆耈咯断牙,此等让人毛骨悚然民谣。”

崔盈闻言面色一白,心底泛起恶心,干呕了一声,“姐姐别说了,再说该用不下晚膳了。”

“你可知我当时跟着殿下暗访时,坐于席间,当地豪绅便是呈递烹制好的两脚羊,催我们快快享用,我这心底亦如同现在的你一般,娘子。”

红莺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大倒苦水。

“偏生我红莺又是个医者,一眼便生生瞧出那是个女子的臀腿肉。”

“姐姐不必再说了,便告诉妹妹殿下是如何处置他们就是,对了,六皇子殿下他……”

她记得这位可是最是见不得这些的主儿。

听到崔盈提起六皇子,红莺撇了撇嘴,

“那位殿下呀?他刚到西南就水土不服,成天里上吐下泻的,后来不小心见到一户人家在烤肉,他还乐呵呵地安慰我们殿下道,

‘三皇姐,你说你一个公主,缘何非要跑到西南吃苦,我知道你三皇姐你也是心疼百姓,不过,这光景显然与三皇姐你,在父皇面前那般危言耸听之词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