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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闻言,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边抹眼泪边说:“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埋怨你不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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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笑着为他拭泪,柔声道:“你看,我就知道,提起政事,你马上就把自己的感受放到一边了。你什么时候能做个只顾自己享乐的荒淫昏君,就算把我绑在你的御榻上,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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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绑了,你不愿意的。”司徒曳抽泣着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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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把床上功夫练好,我自然就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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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咬着嘴唇,虽然还在抽泣,情绪显然已经收敛。李景肃见转移注意力的目的达到,乘胜追击又问:“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哭这么伤心?你这样情绪低落,有段时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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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问,少年的手指又紧紧绞了起来,扑簌扑簌掉眼泪。李景肃沉默片刻,低声追问:“是不是因为司徒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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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流着眼泪,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憋了一阵,小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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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不解:“既然抓到,杀了就是了。哪怕是要等我回来,也不过是让你多等了几天。难道你是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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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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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用力摇头,蜷着身子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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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起来……景肃,我都想起来了……他对我做了什么,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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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记忆在脑中流窜,他颤抖着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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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好多……好多那些……我疯了的时候忘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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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着,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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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草,是季容给我用的……除了极乐草,还有好多,不知道是什么……他找来好多人……轮流……不止……不止一开始那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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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很多奇形怪状的淫具……整整几天……一刻不停……我好疼……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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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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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强行打断,用力把他拉起来,强迫他面对自己。少年惶惑的眼神缺乏焦距,整个人濒临崩溃。李景肃狠了狠心,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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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脆,回声震荡在两个人的心里。司徒曳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眼神总算清醒了些。李景肃心疼得用力掐自己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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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那些干什么?”他闷声问,“给你自己找不痛快?给我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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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呆呆看着他,愣愣地说:“季容说……我那时有多淫荡、多下贱、多肮脏,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装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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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逼着自己想起来?”李景肃的声音高了八度,“行,那我这就下令,把司徒玮灌了淫药锁到军营里当营妓!颍州现在有几万大军,我看他能撑到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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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一把抓住他,急急道:“别!别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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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脸色阴沉:“那你想怎么样?你都想起来了,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对他有什么顾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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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流着泪,抓着李景肃手腕的指尖颤抖不已,低声道:“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亲族……都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