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在手、强敌在前,策马冲入敌营的那一刻,北茹人血液中流淌的尚武好战的天性压倒一切,足以令他抛弃对自己伤势的顾虑。

他很清楚自己十分享受纵马杀敌、冲锋陷阵的快感。他天生就是武士,武将的身份和荣誉令他自豪也令他满足。这份满足之情是无可替代的。

突袭快如闪电,撤退迅如疾风。过程一如计划般顺利,百名精锐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快、狠、准,不恋战、不拖沓。冲入营地、毁坏鹿角、杀死数十敌军、制造短暂混乱之后,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全身而退,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平安脱身。

撤退的路上景溪还不无惋惜地说,要是带个三五千人,说不定能够一战定胜负。

他嘴上教训堂弟不可轻敌、六七万的军队不可能凭借一场夜袭彻底击溃,心里却也暗自惋惜,浅尝辄止的劫营终究没能满足内心的滔天战意。

否则他大可坐镇城中,让景溪独自引领这场偷袭便绰绰有余。他终究是想亲自闹一闹刘辉的营地,亲自来告诉他是时候做个了断!

然而还有一个原因,他对谁都无法透露,便是想试一试自己如今的武艺和体力,究竟恢复到什么程度。结果,却不容他乐观。

挥刀冲锋时无暇顾及,撤退之后便开始明显感到不适。两个肩膀的旧伤隐隐作疼,胸腔之中沉闷郁结,忍不住只得压抑着咳了几声。穆陵敏锐地问他怎么了,他简单搪塞过去,强忍下所有的不适,突袭带来的刺激和得意却因此蒙上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样的身体是不行的。   ⒑3252⑷937

才这种程度的冲锋便扛不住,真到了两军对阵,难道自己只能躲在后面?真要面对刘辉,难道要让别人替自己去战?

李景肃头一次感到后悔。也许当时往自己胸口刺的那一刀,确实太冲动、也太轻率……

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他不用睁眼便听出了那个脚步声,立刻转换心态,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在。

“皇上来偷看臣沐浴么?”

睁开眼,果然对上司徒曳那双含笑的杏眼。少年站在浴桶旁,歪着头看他,笑盈盈道:“朕来服侍爱卿,犒劳爱卿出战辛苦。”

“臣不敢当。”

说着从水里抬起手臂,双手勾住少年的脖子。少年从善如流地弯腰,顺势接受了他的吻。

一吻缠绵,扯出悠长银丝。直起身子的司徒曳娇羞地俯视他,轻声道:“我不是来跟你做那事的,就是……就是想看看你……”

他笑:“你怕我太累,没法满足你?”

司徒曳小脸羞红,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就是看程艾出来了、留你独自沐浴……”

“那你进来看什么?”李景肃故意问,“在寝宫等着不就好了?我总要回去睡觉的。”

司徒曳一手攥着衣领,另一只手搭在浴桶边上,用力得指节泛白,轻轻咬着嘴唇忍耐着身体里澎湃的欲望。自己的口是心非或许早已被男人看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心吊胆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人毫发无伤地回来,理智告诉他要赶紧敦促他沐浴休息、好好补眠,却在闻到男人身上混合着血腥和征尘的气息时,莫名地起了欲念。

等御医出了浴室,他问过情况之后便叫人都去休息,吩咐任何人非召不得靠近浴室。推门入内,见到男人靠坐在浴桶中闭目养神的模样,心里的火顿时烧得更旺,甚至感到一丝痒意在后穴悄然泛滥。

“哗啦”一声,李景肃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结实的躯体展现在眼前,司徒曳本能地后退半步,视线却顺势瞄向男人的下身。茂密的丛林中,狰狞的凶器已经抬头,让他立刻想起那东西在自己体内驰骋时带来的满足和欢乐。他暗自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