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2 / 3)

他身量高不了你多少,你穿上这个,扎了我的巾子,不梳妆,远瞧着,谁还认得出你是个妇人?只当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呢。”

说罢,花绸重生兴致,满案饭菜使丫头端下去吃,与奚桓在屋里解卸妆环换衣裳,把眉毛描得平直粗狂些,束了个髻,扎了网巾,镜里一窥,还真似个十五六岁的粉面郎君。

奚桓穿着鹅黄软缎道袍,扎着黑幅巾,把胳膊搭在她肩上,对着镜子咧嘴直乐,“还真像是我的兄弟,我素来不好南风,今朝见你,惊为天人,小兄弟,叫我亲香亲香……”

说话掐着花绸的下巴就要亲,花绸仰着腰嘻嘻笑躲他,“正经些!”

二人吩咐了马车,带了一应茶器炭炉,使小厮往雨前街买了饭,驱车往大明寺。途中青衫红袖,游人不绝。风暖日丽,越阡度陌,蜂蝶乱舞。在半山隐约得遇一座八角凉亭,四面林木扶疏。奚桓使人在亭中铺设草席,取出酒饭,架炉设案,席地大嚼。

花绸想那螃蟹鲜想得夜里直流口水,眼前见了,又有些犹豫,“大夫讲不叫我吃虾蟹,可我好想吃。”

“吃!”奚桓将那碟子换到她面前,满不在意,“大夫讲不能多吃,又没说一点不让吃。你自有孕以来,从未吃过,今日吃一些,不妨事。”

亭内??风,清凉惬意,花绸瞧远路上来往繁脞,隐隐嗅见香火气,胃口大开,用春饼卷了银鱼炒豆芽菜,又卷一张螃蟹鲜,大啖大嚼。

连吃了三张春饼,奚桓不许吃了,“我也不吃了,歇会再吃行吗?”花绸悻悻丢下箸儿,他便挪坐到她身边,“你那日吃多了克化不动,夜里闹肚子疼,多遭罪呀。”

“谁吃多了?”花绸不服气,吊着眼角嗔他一眼。

正好叫远处两个结伴游乐的秀才瞧见,只当是哪里来的优伶男子,生得肤白细腻,有些媚态,又瞧奚桓器宇不凡,想是哪家贵公子,有意结交,便借故过来搭讪。

这厢走进亭内,有礼作揖,“我与同窗来此避阳,不想有二位官人在此,不知有否打搅二位饮乐?”

奚桓将支着的膝盖放下,邀二人席地落座,“这亭子又不是我私人的地方,哪有许我们在此,不许二位在此的道理?且请坐下,共饮一杯。”

说罢使北果上来筛酒,林间草木清幽,伴着葡萄佳酿,几人相互寒暄。两个秀才一人姓房、一人姓孙,是扬州本地人氏,与奚桓年纪相当,稍稍攀谈后,听见奚桓是京中人氏,连连点头,“我们本县新任的县令也是京中人氏,不知贤兄可认得?”

奚桓好笑起来,抖开把折扇,“京中人口多,怎见得我就要认得他呢?”

那房秀才颔首筛酒,略带愧意地笑笑,“贤兄请别多心,不过是随口问问。我们这县令,听说十分年轻,不到弱冠便点了探花,先在翰林院当差,又点任刑部,早前潘家父子的案子,还是他经办的。到任扬州以来,兢兢业业,勤勉亲民,其父还是当朝首揆。我们同窗几人时常议论起,都想与这位大人坐谈文章实事。可他十分忙,也不爱应酬,一直无缘得见,听见贤兄也是京中人氏,因此问问。”

“不妨,这位县令我也听说过,也想去拜会同乡的,可听说他夫人有喜,愈发不得空,也就耽搁了。”

“不如咱们一齐下了拜帖,共同访这位县令去?”

几人相谈甚欢,席上摆着几样残羹,花绸悄悄使北果撤了残席,换上新菜,炉上热了鲜鱼烧鹅,羊肉猪头肉等摆上。那姓孙的秀才瞧见,朝她笑点下巴,“小公子也是京中人氏么?”

花绸生怕人瞧出她是女儿家,踞??着不敢说话,正不知如何,不想奚桓扇柄朝她一指,“这位是荆室花氏。”

二人与花绸皆唬了一跳,花绸忙拽他袖口,他笑着摆手,“这有什么,你又不是见不得人。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