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辈出,两位婶婶口才好,骂死他们,我们身手好,打死他们。”

章小水这般说,把田禾秀和刘翠翠都说笑了,还真生出几分帮忙骂人的心思。

几人走近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人。

临近过年别人家的院子都干干净净亮堂堂的,屋顶茅草都换新了,院子也扫的干净,孩子声音都是漾漾的。但是这院子,像是被遗弃在热闹之外,被阴暗破败笼罩着,眼馋旁人的喜气年味,生了腐朽涎水,潮气扑来,让人心情作呕。

人群里,闹矛盾的不是王二郎和陈氏,反而是沈三和王大牛。

沈三这半年也跟着章小水早起习了些拳脚,长有些了肉。王大牛比刚出狱那会儿好了些,但吃杂粮没油水,徭役磨了骨头,这会儿哪是小子的对手。

沈三一脚就把王大牛踢趴下了,然后拖着王大牛就要找人群,看见章家来了,立马道,“王大牛手脚不干净,他们夫妻骗我来,说是请我吃饭,让我今后在食肆多帮帮王二郎,我见他们心诚,就应邀来喝了酒,哪知道喝一半,他们趁我上茅房的时候,就把我包袱里的银子全偷了。他们现在还抵死不认!欺负我一个外乡人。”

章有银没看见王二郎,扭头就见不远处王二郎带着吴启河来了。

章有银安抚沈三道,“不要怕,会还你公道的。”

沈三感激连连,但视线扫过章峥时,被他漆黑的眼睛看着,霎时有些心慌好像被看穿一切似的。

只愿章峥不要破坏就好了。

吴启河来了,王大牛陈氏那是下跪的一个麻溜,哭天喊地的喊冤枉,求官老爷做主。两行浊泪蔓延沟壑,枯黄的干发在风中飘零,双手跪拜,哭得着实凄惨,像是抓住一根稻草似的。

这套动作熟练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以前这两人在县令面前还敢顶嘴,现在却跪的像是狗摇尾巴,看来是在牢狱里打怕了。

村民都有些唏嘘。

其实这就是王大牛和陈氏的计策,他们二人虽然在牢狱里挨打了,但是只挨两顿就老实了,哪里还敢骂人顶嘴。这会儿故意给吴启河叩拜哭惨,就是知道吴启河是什么人,是那种面子虚荣心大过天的人。把吴启河哄好,说不定就给他们说话了。

以前王大牛还没怎么惧怕吴启河,不把村长放眼里,但是现在他知道村长是能把他扭进衙门里的,心里可不得有几分敬畏了。

“吴大人,是这个外乡人冤枉我们啊,我们一向老实本分,虽然穷,但从没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就是当初想钱想的发疯,宁愿结阴亲都没想过去偷啊。吴大人你是知道的,可得我们做主啊。”王大牛声泪俱下喊道。

王二郎和沈三闻言都紧了下,这说辞确实不利于他们。

但沈三自有对策。

不过他还没开口,吴启河就和章有银交头接耳几句,这下王大牛和陈氏呆滞了,只怔怔望着两人,什么时候两家这么近了?有不好的预感袭来,但还是忍不住把事情往好处想。

结果吴启河一开口就道,“王大牛你们夫妻俩欺负一个外乡人,偷了二十两银子,现在人赃俱获,我要把你们扭去劳役场。”

这下全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