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

刘翠翠和田禾秀都看向沈三,这小子这么有钱的?

沈三自己都惊了下。

王大牛和陈氏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双手撑在地上,只半仰着扭曲的脸,惊的嘴都气青了,颤颤巍巍说不出话了。

王大牛慢慢抬手,指着章有银、吴启河、沈三、王二郎,而后像是回过神似的破口大骂,“你们冤枉我!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章小水算是看明白了。

然后道,“你告呗,你看看村子里的人会怎么说。”

田禾秀那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道,“王大牛你家偷了我的锄头,你还说你没偷!”

刘翠翠啊啊了两声,急地眼珠子乱转,显然没想明白,但嘴快道,“你也偷我谷子,两袋!”

陈氏立马发疯似的,“你们血口喷人!你们两个怎么不帮我说话,帮他们污蔑我,到底收了多少好处!”

程武和虎平头都赶到了,听了会儿吵架,虎平头也琢磨出了点味道。

程武当过村长知道二十两能判五年徭役了,瞧地上的陈氏和王大牛还想爬起来撕打,他一脚踹去,“把你们送进去用不着大费周章,早就看你俩不顺眼了,不配待在山狗村!”

这话倒是说在村里人的心坎上了。

“对,把他们抓进去。再去服徭役。”

“这种丧尽天良的人,连亲子都杀,保不齐哪天就捉了我们孩子卖钱了。留着是祸害。”

“对,净是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看着就心烦,为了孩子把他们赶走!”

村里人一人一嘴一口唾沫,活活把陈氏和王大牛淹没,只两眼惊恐的失语,村里人什么时候这么人心整齐了?竟然都睁眼说瞎话,明明他们是冤枉的!

被程武绑着的瞬间,陈氏和王大牛终于反应过来,服徭役的苦他们再也经不住,一天两个馒头水都不让喝,他们这身板再去一个月,开春熬不过就要死!

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爆发杀猪般的逃脱力,但章小水熟悉这个流程,一脚踹趴人。

陈氏两人眼睛像是要吃人的恶鬼盯着章小水,章峥脚伸了出去,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好像要踢爆他们眼球似的,吓得两人死命闭眼。

这时候,沈三忙找了布巾把人嘴塞好。

吴启河看着日头,程武和他扭着陈氏王大牛上了骡车,虎平头也压阵,两人死命呜呜却不敢动弹。

面色惶恐好像在求饶说好话,但是全成了呜呜悔恨惧怕的浊泪。

吴启河要先去里正那里报备拿印鉴文书,不过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再把人压到采石场,四十里山路,赶车倒是能在天黑前回来。

服徭役的采石场是没年假休息的,那里一年四季随时接受犯人来。

尤其是王大牛和陈氏本就是老面孔了,之前还是县令手书关押进的,这在采石场是绝无仅有的。于是陈氏二人被他们当做了重点照顾对象。

这回陈氏两人再去,差役问都不会问一句,有里正的印鉴手书就行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吴启河三人赶着骡车回来,这事情就利落解决了。

全村人都松了口气,莫名觉得好像干了一场隐秘又荣辱与共的大事。

每个人见面都不言而喻一般视线交汇,这一瞬,他们没有被温饱所困,没有被人情算计牵扯,没有为明日发愁,心底被短暂净化了,由衷地感受到了暖暖又自豪的纯净光辉。

就连吴启河虎平头程武三人坐在骡车上,也感受到了村里弥漫牵连心绪的气氛。

他们虽然没什么言语,但是看着红日落在薄薄冬日山林上,冬鸟从暗雾里飞过,高低错落的房屋在夕阳里明灭斑驳,看着看着油然升起一股情绪,这里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