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想,他也能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偏爱。

所以,该怎么定制偏爱呢?

没办法和江之衡渡过春日佳节,皇甫彰依照惯例来到公主府。

“舅舅您来了,您还是保养得益,风度翩翩啊,我爹比您老多了。”大侄子带着亲近的笑意,上前拱了拱手,同时机灵地把眼睛抬了抬。

一看这小动作,皇甫彰便笑骂了一声“促狭鬼”,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皇兄,你总算来了。”不远处,挺着大肚子的皇甫云秀被驸马搀扶着迈过了门槛。

曾经的窈窕少女已经出落成了雍容端庄的妇人,面上虽然带着一些岁月的痕迹,但她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十岁,必实际年龄小了不少。

皇甫彰不满地瞪了眼驸马,叹息地将手掌放在皇甫云秀的肚子上。

“一晃眼又待产了,皇兄都告诉过你,生孩子是闯鬼门关的事,你怎么就不听呢?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冲动……”

“嗨呀,皇兄别啰嗦了,你才是,外表看着不大,内在倒是越来越像老头子了,妹妹我早跟你说过,就喜欢家中热热闹闹的!今后等我们走了,将来,他们这些孩子还能有个伴,不至于觉得孤独。”皇甫云看着自己生育的二男三女,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慈祥的母性。

皇甫彰微微怔神,只能庆幸自家妹妹此前的生产一直很顺利,万一真出了什么差池,也可以让江之衡出面保妹妹一命。

今年,看着妹妹一家和和睦睦的场景,皇甫彰心中却有一股憋闷和疲倦的情绪在横冲直撞。

明明妹妹待自己很亲近,驸马待自己很敬重,一群侄儿们待自己十分尊崇……可,这终究是妹妹的家,而不是他自己的家。

至少,不是他想要建立的家。

酒过三巡,皇甫彰将大侄子叫到跟前,对自己妹妹说:“我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倦了,现在想退休,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我看我大侄子已经到了能够登基的年纪,这皇位,便让给他坐吧。”

他的大侄子自幼便是以太子的标准由他亲自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