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心象征性指一下手机，抿了笑意：“你的同门一会儿就到。”

“做不到的话，开门出去就行。”

稍微有点卡手

第37章 37. 过往

人的视角放低，会注意到很多被忽略的、灰尘一样的东西。木地板的条纹是竖向的。手撑着，掌心浅淡地印上凹凸的印子，短短几步，膝盖也会被硌得生疼。

臀腿的布料崩得很紧，手指骨不自觉蜷缩，蹭在地面，指关节皮薄，一片绯红。他自己都觉得姿势笨拙，腿脚不听使唤般僵硬，好像同手同脚一般别扭。

门外吵吵闹闹的，熟悉的声音一个一个接连窜进耳朵。

“是这里吧？”

“灯都不开，不是吧。罗心不在啊？”

“她自己说A03没错啊。”

“反正没人，先进去坐着呗。”

“她是不是说错了？”

……

声音越来越近。

莫关抬起的手腕抖了一下，心跳声如离弦箭，从胸腔窜到耳边。

门不带锁。他进门的时候，也没把推拉门完全拉上。如果有人好奇，从那道宽敞得不能被称之为缝隙的空余看过来，就能看见他缓慢地压下大腿，抵着脚跟打开腿坐下，跪在她脚边，双手背后。

他脑中已经过了千百个解释和借口，最终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沉默地看着罗心。

罗心也在看他他对所谓社会性死亡没表现出太忐忑的模样。不安，忸怩，什么也没有，甚至不如之前她叫他脱衣服时羞赧。

全然超出她的预料。

她不知道，莫关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最好有人现在就不长眼地、冒冒失失地探个脑袋进来，问你们在做什么。如此，他便可以大大方方地胡乱作答，搅起一池浑水。

“我记得这间是05。”他学好奇的狗，歪一下脑袋，再正过来，声音轻轻，“不告诉他们正确的号码吗？”

罗心不说话。

她抬腿，鞋头踢了踢他腿根，让他把腿张得更开些，然后顺理成章地移到腿中，对着明显隆起的那块没轻没重地踩下去。

呼吸声骤然变得粗重，他的头垂下去，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踩着硬起的头部打转，罗心点按手机屏幕又按下按钮熄屏，好整以暇：“腰挺起来，别往后躲呀莫关你确定要在这时候纠正？”

莫关依言膝行，再向前些，几乎是主动地配合她的踩。

明明室温不高。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轻轻重重，看起来也不花心思。

他却想，他好像要熔化了。

门外人影映在门扉，摇摇晃晃的，如他心神不宁。他呼了口气，微不可见地点头，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好啊。”

“……”罗心用手机边框敲了敲他的头，突然想起来,“之前，你爸助理来找过我。”

“啊？”莫关不可置信提高了声音，随即叹了口气，“……在这种时候不要提他们。”

从精神到肉体，都会萎。

但这确实像莫程能干得出来的事，莫关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抱歉。”

“不用抱歉，”罗心说，“他们还帮了我忙，是我该说谢谢。”

“……他们？”莫关干巴巴地开口，“两个都去了？是不是一个长头发快一米九，另一个留寸头，很瘦？”

两位恰好都姓周。长头发的跟了莫程很久，莫关提到他就说周叔；小周大莫关十岁，莫关叫一声周哥。

“是，他们一起。”罗心摘了他的眼镜，直视那双混乱的眸子，“我请他们吃了顿饭，他们跟我聊了聊你。”

莫关心里升腾起不太妙的预感：“他们跟你说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