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舞伴是他前桌,邀他跳舞纯粹为了和男朋友怄气。他在跳舞的时候走了半分钟神,直到一个转身后,女孩子突然说要跳男步,换了手的位置;下一次抬手时,旋转的人变成了莫关。
莫关扭头看,场边,那台负责记录的摄像机亮着灯,刚刚开起来的。
莫关说:“你们就因为这个吵架啊?”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啊,”女孩子扁了嘴,“他就是不愿意跳一下女步嘛,那怎么办嘛?”
“不怎么办啊。没必要因为他不愿意而生气,也没必要因为别人可以就质问他为什么不行。”莫关借着转身,飞快地说了绕口令一样的话,“跳个舞而已。持有认知十几年,不愿意转换是可以理解的吧。”
圆舞曲欢快的节奏中,他的声音低下来,像蛇吐信子:“他不愿意,你就换了他呀。”
“那你呢?你为什么就愿意呢?”
“我?我也不愿意啊。”莫关借着旋转,轻轻松开了虚握着的手,让自己冰壶一样滴溜溜转到一边,“我只是一个,哎,想弹琴但被钢琴老师拒绝的无聊人罢了。”
最终,他还是弹了一首,因为钢琴老师要去洗手间。他恶作剧一样在小步舞曲中变调,听脚步声微微混乱,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