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点苗头,想着这事儿还是再备齐全些好。
“七八筐算是最多了,这几日没得晒,得等大日头。”武新月喂完驴,拍了拍手,从车架上跳下来,斟酌道:“你若是急着要,我帮你找旁的人问问。”
城里养驴的人倒是不少,她记得豆坊的掌柜就养了两匹拉磨驴子。
“价钱高些也成。”许三七爽快道。
武新月觑她一眼,说:“我得先去问一趟,不成你就当我没说过。”
这会儿正是炭价涨的时候,肯定不会多卖,顶了天多找几家凑凑。
“成不成你都来我摊子上说一声,请你吃包子。”
大不了她多酵些豆肥,凑合着也能用。
......
下了一日雨没出摊,许三七把摊面推进渡口,没一会儿就来了两桌客人。
生人熟客都有,有几个一看就是才进海城的行商,风尘仆仆的,兔皮圆帽上沾了点湿漉气,听声儿像是天枢人。
“我们听人说你家包子好吃,来了两回都没吃上。”有个摘了帽子的行商一板一眼地说,他面上瞧不出不快,大抵是想说早就想来了的意思,但听着倒是像是怨怼似的。
他同行的人也没听出什么不对,一桌四个汉子,点了四碗酸汤,六个包子。
许三七给送了一碟酸豇豆,结钱时那桌有人买了一坛走。
能吃一碗酸汤还要包子的,多数是外头来的行商,要么就是铺子里的掌柜,蟹黄四文一个,码头上做工的人隔着三两天才来买一个哄哄舌头。
海上起了雾,码头上的栈桥朦胧得叫人看不清,渔船走不远,只能在近处的河道里和浅海边上撒撒网。
天枢的行商能走旱路回,他们只要在雪下下来的半月后动身就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