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蓄满全身力气,一脚踹到傅初霁膝窝上:“让你跪你就跪!”
傅初霁感到膝窝一阵刺痛,浑身被一股带着仇恨的蛮力踹倒在地上,暂时失去力气的膝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不行!站起来!不能跪!”阮灯的情绪瞬间崩溃,他一激动,缠绕在身上的细绳就开始左右摇晃,看得傅初霁胆战心惊。
他用力咬合的牙关恨不能要将一口坚硬的牙齿生生咬碎,一面是阮灯激动乱晃的身体,一面是带着猖狂贼笑的王根,还有丢在阮灯脚下刚被他察觉到的一把剪刀,无不竭力拉扯着他的神经,逼迫他做出选择。
傅初霁艰难咽下一口唾液,感到干渴的嗓子中似乎硬生生吞下一把开刃的刀,一路从他的咽喉划穿到肠胃,痛苦到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劈成两半。
他松开紧咬着的牙关,抬头用坚定的眼神看向阮灯,沉默着摇了摇头。
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大片成型的雪花落在地上,在这片极寒的山区环境下竟然没有消融成雪水,而是完整地积起一层积雪,导致周围零下的温度继续往下跌落。
几片雪花旋转着落到阮灯脸上,随着泪水一起滑落至削瘦的下巴尖,与地上的雪花化作一摊愁苦的水迹。
第75章 75 命和软肋 75“ 阮灯是我的命,我当然要…
“王根,你开始吧。”
石君翔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接着就用茶水噤声了。
傅初霁看到阮灯眉目间全是迷茫的神色,他再次抬起绝望的视线看向系在起重机顶端的细绳。
他的心中早已飞速闪过多个能够缓解现状的危险方案,最后都止步于这根掌控着阮灯生命的该死的麻绳上。
王根像个神经病似的大声狂笑起来,真正观察到他身上时,傅初霁和阮灯才发现他右腿颠跛明显,肯定有顽疾所在。
当王根大笑着捡起地上的剪刀,用刀刃对准阮灯头顶上的麻绳时,傅初霁瞳孔骤然一缩,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把剪刀拿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靠近他!”
“这可是你说的,什么都答应我。”王根呲着他的一嘴黄牙,露出沾沾自喜的贱笑,动作间全是对于拿捏住傅初霁软肋的得意之情。
他将剪刀随意丢到地上,上前一把薅住傅初霁的头发,用布满农活老茧的大手凝聚起浑身力气,毒辣凶狠的强势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他的脸颊上,一时间天台上全是皮肤间啪啪接触的巨响,以及阮灯的哭喊声。
傅初霁被迫承受着报复性的大力掌掴,满是鹅毛飘雪的视线内再也看不见阮灯的哭颜。
他的耳边全是嗡嗡响声,就连被王根揪着头发来回晃动的脖子都像是要断了一样,从根部发出刺骨剧痛。
“我女儿跳楼了谁来养我?我的乖女儿可是每个月都把工资全都上交给我!没了她我还怎么赌博?!”王根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地欣赏着傅初霁红肿的脸颊,笑声越发猖狂,“今天也让你尝尝小美人被逼跳楼的滋味儿!”
傅初霁的视网膜上全是掌掴冲击留下的黑色斑块,在短时间内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事物,并且伴随着胀痛大脑失去平衡下的天旋地转。
他努力睁大双眼,根本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到底是震慑还是求饶:“全都是我的错,跟阮灯没有任何关系,你离他远点,尽管拿我出气。”
“没有关系?”王根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像老鼠惨叫一样尖锐,“阮灯多善良一个人啊!连路边的野猫野狗都要天天喂,今天拿了面包,明天就拿肉!可是那天在废弃工厂我被你打了个半死,两条腿全都废了,阮灯愣是坐在车上没下来替我求情!冷眼旁观就是他的错!!”
王根说到激动之处,抬手又给了傅初霁狠狠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