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放狠话的时候吗?你真是……”石松川刚要和傅初霁争论,安全爬梯那边传来招呼声。
“石少,一切准备就绪,老爷让您把人带上来。”
石松川莫名叹了口气,用手势示意周围几个雇佣兵控制住傅初霁。
他们一个用枪顶在傅初霁的太阳穴上,另一个反剪住傅初霁的手臂,用粗糙的麻绳将他手腕捆了数圈,又不放心地打了死结,这才架着他走向安全爬梯。
傅初霁每迈上一个台阶,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发细密,他在心脏疯了似的四处乱撞中强行令自己稳住神志,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
但当他踏进天台的一瞬间,命运向他兜头浇了一盆冰澈透骨的寒冰,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彻底夺去他体内最后一丝热度。
只见阮灯双目红肿,恐惧到无法支撑绵软双腿的双脚堪堪站在三十米高的天台边缘上,全身平衡只靠一根禁锢在身上的单薄麻绳支撑,而麻绳的另一端就系在一旁的起重机顶端。
冬日强劲的烈风吹在阮灯摇摇欲坠的单薄身体上,连带着那根细到不可思议的麻绳跟着在空气中虚弱晃动,只要风再大点,或是摇臂有轻微摆动,阮灯随时都有跌下去的风险!
他和腹中的孩子两条鲜活的性命就他妈掌握在这个可笑的起重机上!
傅初霁瞳孔骤然一缩,双目瞬间变得猩红无比,滔天愤怒从他体内激出惊人的爆发力,他怒吼着用肩膀奋力撞开包抄在身边的雇佣兵,硬是用蛮力撞出一条奔向阮灯的道路!
阮灯看到傅初霁情绪失控,尖叫着阻止他:“不要!别冲动!”
周围伸出无数双凶狠的手掌阻挠傅初霁的去路,无数个巴掌与阻力隔着他的衣物落在身上,产生肉体上的剧痛。
可惜他的双手受困于身后,还没挣扎出去几米,很快就被身强体壮的雇佣兵们扑倒在地。
“石君翔!!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不得好死!!”
石君翔看着傅初霁在地上挣扎的狼狈模样,沉郁许久的心情大为愉悦,一点也没把他的狠话放在心上。
“哈哈哈。”他畅快地大笑几声,把手放到一旁勤恳作业的暖风机上,惬意地眯着眼睛,“王根,去,搜搜这小子身上有没有带凶器。”
傅初霁焦灼的视线紧紧黏在阮灯身上,即使雇佣兵动作粗鲁地把他从地上扯起来都不曾动摇。
厚重羽绒服都阻挡不了阮灯身上明显的细颤,他不敢乱说话,只能对傅初霁含泪摇头,颤声道:“我没事,你别慌,沉住气。”
傅初霁的猩红双目似乎要滴出血来,他朝阮灯用力点了点头,锐利的视线猝然投射到正在搜他身的王根脸上:“你怎么带他来的?有没有用迷药?快点说!”
王根吓了一大跳,按理说是个正常人碰到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都会慌得不知所措,包括阮灯刚才被他们绑到起重机上时就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一副吓到快要昏厥的状态,怎么傅初霁还能对他口出狂言?
王根愣了几秒,莫名其妙道:“他说什么都听我的,绝对不会反抗,我就没用迷药啊。”
傅初霁任由王根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他收起吃人的眼神,看向阮灯的凤眸晕开淡淡笑意,声音不似刚才那般凶狠,而是带着柔和的音调:“灯灯真棒,不要害怕,老公在呢。”
阮灯听到熟悉的安慰,脑中瞬间回忆起上次他在甜品店被歹徒挟持时,傅初霁说过类似的话,眼泪毫无征兆就流了下来。
那时傅初霁化险为夷,没有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这次他们孤立无援,且不说他站在天台边缘无法自保,傅初霁面对两个宿敌可怎么办啊。
“乖,别哭,风一吹脸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