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作风过于激进而被骂过暴君,净亭道君都能毫无波澜,淡然视之,甚至面带笑意地下令杀敌,但此刻她愣是被气笑了。

“明攻玉。”净亭道君一字一顿地念着银月元君的名字,冷冷地看着炽炘剑君,见她还在喝酒,又喊了她的名字,“谈煜,怎么喝不死你呢。”

炽炘剑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抬眼直视她,语调古怪而缓慢地说道:“怎么办呢,谁叫修真界总让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比谁死得都早。”

“……”净亭道君无言以对。

银月元君的陨落是一条巨大的鸿沟横隔在她们两人中间,炽炘剑君可以无所顾虑地怨恨净亭道君,但不代表净亭道君会无限包容炽炘剑君的坏脾气,她根本就不是好耐性的人,自然会马上反击。

净亭道君冷笑连连,“银月真是把你训得不错,野狗都训成了家犬,倒是很认主。”

可不是,银月元君陨落几百年,炽炘剑君还是这个死样子,不像是给光明磊落的剑修,像是个因为失去主人而彻底疯狂,不断撕咬敌人的野狗。

世人觉得银月元君光风霁月,端方文雅,娴静又温柔,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就连黎烬安也这样坚定不移地深信着,要是谁敢当着她的面说银月元君的坏话,那她绝对会暴起杀人的。

只能说银月元君的外在形象太能唬人,她又太会伪装,将自己包裹成雅致出尘的样子,实则内里很是恶劣,只不过这份恶劣只针对特定的人。

不过这个被针对的特定之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特别享用银月元君对她的恶劣。

“道宗宗主管天管地,威风惯了,难不成还管上了别的情缘如何相处吗?”炽炘剑君把脸从酒杯里抬出来,眉毛一挑,神情莫名邪气,“还是说你也想被训成家犬却求而不得?”

“……”

哪来的傻狗。

净亭道君深呼吸一口气,她算是发现了,遇上黎烬安和炽炘剑君这对师徒,她注定是要无语到底的。

炽炘剑君犯浑的时候简直就是放大版的黎烬安,更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