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伤痛,总有个人该向他伸出手去。
笔尖一滴墨就要滴下时,他终是用力落笔,借着此刻的缭乱心绪,书下四个大字。字字遒劲,意兴飞扬。
上清天澜。
张衍不知道这究竟算什么。只是思及齐云天,最先想到的竟还是那无边无际,接天而起的千江万水。他很少刻意去分辨什么声色表相,美丑皮囊,可他却莫名地认定,这世间再无谁能比得过那个人御水而来,踏水而去的英姿。张衍很清楚,自己对齐云天绝非是寻常人对这位三代辈大师兄的仰望,因为他也从来无需去仰望,齐云天仿佛总是在一个与他持平的地方遥遥立着,且只有在看向他时,眼中仿佛才会有多余的色彩。
张衍将那幅才题下的字高挂于墙上,只觉心头豁然许多。沉思间,殿外响起商裳的禀告:“老爷,丹鼎院周掌院遣了人送东西来。”
张衍自内殿走出,商裳正恭候在廊下,旁边还侍立着一个身着丹鼎院道服的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