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女人与那个同样张扬傲岸的男人比肩。
晏长生倒也不与她客气,当即一指,便在山顶立了做草庐:“这里还不错,老孟你够义气。不过若真有人敢寻来,我难道还会怕了不曾?”
“有架可以打,当然要叫我,咱们二一添作五。”
“那他们可得多来点人,不然还不够我们分个零头。”
孟苑婷与他一齐放肆地笑出声来,随即在对方肩上一拍,一对狐朋狗友便撂下各自徒弟又去找酒喝了。
俨然看不出半点洞天真人应有的仙风道骨,高深莫测。
一样的没心没肺。
》》
十六派斗剑当前,班少明不知所踪,最后还是由清辰子主动请命赴会。他不是不知道会遇上何等对手,玉霄派的周雍,溟沧派的齐云天,这二人,都是他少时的挚友。只是一别经年,再见各自也都多了层生分疏离。
周雍倒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齐云天却已是笑着称他一声:“清辰道友。”
清辰子倒也不意外,听闻溟沧内乱,托那位晏真人的福,门中英才尽折,以至齐云天如今只得一人赴会。何况溟沧式微,各方势力暗地里总存了些觊觎之意,齐云天此番若不能胜,便会累及山门。
想来是存了死志。
清辰子佩服却不动容,自己此番前来,亦只为求胜。纵使故人相逢,也当以剑相问。
唯有周雍还在旁边扳着指头数他们仨有多久未曾再好生聚过。
》》
星石之上,周雍率先不战而退,清辰子拿着他留给自己的那道符诏,并上夺来的另外七道与齐云天一战,两败俱伤――他生吃了一记龙盘大雷印,齐云天也终是未能接下他的第十二剑。
他提醒过齐云天,化剑之伤不可疏忽,需尽快回归山门请师长料理。后者向他含笑一拜,道了告辞。
清辰子也随之折返少清。
临近贯阳大岳墩时,他依稀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懒懒地坐卧在云头里,远远地便开始揶揄他:“好徒儿,快过来让为师看看可有缺胳膊少腿?听老晏说你把他那徒孙侄儿揍了一顿?”
“……”
清辰子来到云榻前,看着那个难得没有喝醉的女人:“恩师。”
女人顺手抓了他的胳膊坐起身:“为师都听说了,不错,能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好事。”她眉眼弯弯地笑着,“走吧,为师那儿还有几坛子好酒,咱师徒俩还从未好生喝上一杯,这次权当替你贺上一贺。”
清辰子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贺的,但孟苑婷说话从来不容人反驳,拉着他便去了自己在中柱洲的洞府。
清辰子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恩师在外另辟了一处地界,心中旋即想到,这座洞府在中柱洲,晏长生的楚恨崖也在中柱洲……他还没来得及想到更多,就见女人大大咧咧地推开一间房门,里面尽是一坛坛陈年佳酿。
“……”
他算是知道这个人仿佛永远也喝不完的酒是从哪儿来的了。
》》
孟苑婷开了一坛据说窖了一千年的行舟酒,清辰子忆及当初周雍喝的那一坛也不过才五百年,便已是醉得什么话都稀里哗啦往外吐,便喝得极缓也极慢。孟苑婷一边取笑他的酒品,一边自己喝得兴高采烈。
酒过三巡,已是月上中梢。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这么高。”女人有些微醺,伸手比划了一下,“岳轩霄那小子,把我找回来,就说给你当师父。”饶是她素来酒量极好,眼下也渐渐被酒的后劲儿迷糊得有些不大清醒,“你说,让我当师父,和没成亲就多了个孩子叫娘有什么区别?”
“……”
她抱着酒坛,仿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