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
罗梦泽面无表情地在他身边坐下,将酒坛递到他面前:“喝点吧,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晏长生被戳了痛处,且这痛与身上那些伤的痛又不一样,当场坐起身,劈手夺过酒坛往地上一摔:“我痛快的很。”酒坛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脆生生的响动实在舒坦,但又仿佛哪里没对。晏长生低下头,看了眼那空坛子四分五裂的尸体,再抬头,眼睁睁看着罗梦泽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一坛酒来。
“……”晏长生心里气得骂娘,“迟早剥了你这老巴蛇的皮。”
罗梦泽撕开酒封,露出坛子里清冽的酒水,重新递了过去:“我纠正过你很多次了,我是蟒蛇。”
晏长生这次也懒得再摔了,抓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水流过喉头,口中冰凉过后便是火热一片,来得当真爽快,伤倒也不怎么疼了,于是口中更不客气:“有什么区别?反正就那么黑不溜秋的一条。”
罗梦泽也习惯了他这德行,不再试图与他分辩蛇与蚯蚓的不同,只看着极远处的星光,忽地道:“桂从尧死了。”
晏长生目光一瞬,随即又大饮一口:“我知道,老王八是被溟沧那小子斩了头颅去。”
罗梦泽神色仍是平静的,只是稍微垂下眼:“若非他自愿,区区一个玄光弟子,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他说罢,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说你。”
“……”晏长生冷笑一声,“老鱼呢?”
“渠岳想临走前拿回桂从尧的龟蜕送回龟部,也不知道能否成事。”罗梦泽静静道,“我虽知此番与溟沧做过一场他心中多有不愿,但也没想到他会以此了结自己。说到底,是我们三个对他不起。”
“少给自己揽事,”晏长生啐了他一口,狠狠道,“你们是我找来的,与溟沧这一场也是我要闹的。”
说着,他又灌了两口黄汤,啧啧嘴:“说起来,那小子什么来历?”
“你是说那斩了你法相的张衍吗?”罗梦泽注意到说这话时晏长生眼中亮起一点危险光,叹了口气,自然不再提那法相之事,“是个真传弟子,拜在丹鼎院周崇举门下。先前我们有几人都折在他手上,修为在同境界中当是不差……”
“谁要听这个?”晏长生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他。
这次罗梦泽是真有些迷惑:“那你要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