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安稳些上路,可惜你却不领情。”
“周雍兄也还是同从前一般大言不惭。”齐云天轻描淡写地反唇相讥。
“大言不惭……”周雍煞有介事地模仿着他的语气将调子拖得极长,最后自己先笑得打跌,险些从那飞檐上摔下,“怎么,齐老弟,你莫非还没明白过来眼下是何局面吗?”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而后又向着齐云天比划了一下,“刀俎,鱼肉……可懂了?”
齐云天毫无动容之色,只稍稍扬眉:“周雍兄自比为刀俎,会否太钝了些?”
“啧,我没嫌你这鱼肉黑心黑腹,便已是足够,怎地还挑三拣四?”周雍稍稍坐直了一些,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的目光落在齐云天拦住张衍的那只手上,眼中更添几分饶有兴趣之色,“瞧你这母鸡护雏的模样……你身后站着的可是玉霄的女婿,我的好妹夫,真要论起来,我和他才是一家……”
一道惊雷几乎是暴怒般从天而降,将那飞檐劈得粉碎。张衍姿态凛然地立于原地,玄袍张扬,指尖残留着电光。
“好大火气。”周雍的身形出现在另一座水榭横亘的立柱上,他姿态悠然地坐着,仿佛真的是在与他们闲话家常,“齐老弟,既然是你的人,你可该好生管管。”
齐云天微微眯起眼。
周雍曲起手指敲着膝盖:“怎么?我说错了吗?当年佩儿会输,不就是没能将有些事情看清么?”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指间那朵海棠,“别傻了,齐老弟,你藏不住的。你拦在他面前,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你溟沧的渡真殿主吗?从前没能想到这一重,确实是我大意了,毕竟你这样的人……”
他并不把话说完,只高深莫测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