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外人难以觉察,纵使当真有人留心到你我行踪,在定界针上也查不出什么。否则眼下,只怕外面早已闹翻了天。”
“自天地浊起清染,魔涨道消,人劫之日一天更近一天,却无人知晓会在何时发作……如今诸派心里都紧绷着,定界针异变若被觉察,哪怕时机未到,溟沧也只得背水一战了。自然,这是最坏的结果。”齐云天收回目光,忽见纸伞大半都遮在自己这边,终是忍不住一笑,抬手替张衍掸去肩头雨水,瓢泼似的大雨隐约被某种力量阻隔,再无法沾染上那玄袍半分,“你我眼下能做之事,便是尽量周全布置,戒备外敌,直到那一线天意机缘降下,溟沧方可顺势开劫。”
张衍依稀觉得自己这一边的雨竟似停了,不觉按住那只尚且停留在自己肩头的手:“人劫固然要紧,但你近来未免过分殚精竭虑了些。看得出来,周雍的事情让你很不安。”
“有吗?”齐云天任凭他将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握紧,淡淡一笑。
“《太初见气玄说》也好,一星三曜之术也罢,总有对付的办法。”张衍定声开口。
雨似乎愈发大了,龙渊大泽湿气弥漫,天与水恨不得就此相连,茫茫然苍青色的一片,意兴阑珊。
齐云天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瞬间专注到了极致,似不肯错过他眉眼间一丝一毫情绪的变化:“闭眼。”
“嗯?”张衍微怔。
“闭眼。”齐云天轻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