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与胆战心惊。
他眼睁睁地看着张衍召出长天剑,剑尖倒转,挑开左肩的衣衫,露出半边健实的胸膛。他终于意识到对方要做些什么,他猛地清醒过来,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想要起身阻拦对方接下来的举动,然而法阵死死地锁住了他全部的动作,他被命运镇压得无从动弹。
“不……”他想要歇斯底里地开口,却止不住地咳出血来,沙哑虚弱的声音在雨中根本不值一提,“住手,求你……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张衍不带丝毫犹豫地将长天剑刺入胸膛,温热的血溅在他们的脸上,转瞬又被大雨洗去。
痛。
不仅仅是血肉被利刃切割开的疼痛,还有某种更为可怕的痛楚缠绵在心底――坐忘莲早已与他神魂相牵,血脉相连,加上这些年地刻意滋养,几乎要成为那颗心的一部分――长剑透心而过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某种来自命运的嘲笑。
可是他没有半点迟疑,有的决心一旦下定就再不会更改。他是抱着一定要赢的决心赶赴这场约定的,他必须得赢,必须得逼得齐云天法力耗尽,才能将藏于他肩头旧伤中的那些剑气全数逼出。
天水离玉所铸的长剑将坐忘莲一点点从心头剥离,然而张衍却忍受着所有令人发指的疼痛,平静而安然的注视着面前这张苍白的脸。这个人被旧伤折磨了数百年,如今也轮到他来品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他来得太迟了,如今总算才能偿还一二。
“不要……算我求你,别这么做……”齐云天失魂落魄地开口,连声音都在发抖,他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冷硬了那么多年的一颗心,居然也会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