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牵扯出那个不曾启口的名字,竟也带出一丝疼。
张衍往后一靠,枕着冷硬的石壁,目光茫然地落在洞府穹顶的雕文上。
他自觉有些好笑,又不知是为何发笑,这笑也全然不是因为欢喜,只教人觉得自嘲。
――“小老儿不收门徒,平日里寂寞得紧,也就只有这些小家伙陪着。”
是吗?是了,其实是很寂寞的吧,那样宽阔的玄水真宫,除却不录门墙的两个弟子,除却半开灵智的鱼虾,便再不剩什么了。日升月落,潮涨潮退,光阴与海水都寡淡得毫无颜色,将人围困其中。
确实是想他的。听说有好茶想起的是那个人,瞧着那些听凭使唤的小虾想起的也是那个人。想起那个人坐在炉前煮一壶新茶,想起那个人偏过头来与他说起细碎的小事。张衍从未想过有些情绪会如此愈演愈烈,像是一瞬间沸腾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将人淹没时,四面八方俱是散落的衣香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