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拢了拢鬓发,整理了一下仪容。
门开那一刻,柴安快步闯了进来。康宁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心中吃了一惊,忍不住想抬手替他抹去眉梢的雪花:“你……”
谁料柴安立刻止步,站在了一步之外,康宁便猛然醒悟过来,收回了手,下意识也往后退了半步。
柴安胸腔里都是灼烧的痛,竭力保持往日的理智与冷静:“为什么要这样做?”
康宁张口欲解释,心念一转,成心要压一压他的气焰:“哦,就许你砌墙砍树坏我姻缘,不许我拆桥拦路挡你的道儿?”
柴安不可思议,声音里饱含着委屈、痛楚:。
“你……你就为了同我斗气?三娘,我想方设法地铺路,你真的不知情么?就是个铁石心肠,顾念我这点诚心,也该有一分动容。为何要伙同那刘三娘,背后放出一支冷箭,你知我得信的那一刻,浑身如坠冰窟吗?”
康宁见他真伤心了,悄悄弯起嘴角,软下了语气,还带点儿嗔怨:“婚事不来问我,却用强人手段,那杜婆婆何处惹了你,也要被挟了去?真要你娘应下,就不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非要去欺、去骗、去哄,难道我家就那般见不得人!骗得一时,你还能骗上一世么?”
柴安未听出康宁言谈中的温柔与暗示,忍不住道:“我娘素日就与郦娘子不睦,心结一时半刻难以解开,只好待我往后慢慢地劝解。可你都要同旁人议亲了,何曾给我留下半点转圜?我也不想欺、不想骗,更不想哄,是三娘你,生生逼得我用诡诈伎俩,怎么,这也犯到你的自尊了么?”
康宁笑容顿时淡了。
“是有心结,还是嫌我家鄙陋、高攀不起?柴大官人,瞧不起我郦家的,当真只你娘一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