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凇面无表情:“我怎么说的?”

“哥说……”秦子良声音哆嗦,无数次挨罚告诉他,这时候答非所问只会死得更惨,就算再难熬,也必须正面回答珞凇的问题,“掉……掉一次,加一瓶。”

秦子良说完,边哭边用一双哭肿的眼睛看向珞凇,无声地求饶,而后看见珞凇把桌上一个满满的酒瓶推到他面前。

秦子良眼泪掉得更凶:“哥,我能不能……能不能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

当着大家的面,要他请示哥哥去排泄真的很羞耻;可是,没有珞凇的命令,他又不敢擅自起身。

他不说清楚,珞凇一概当作没听见处理。

连着几次求饶被无视的秦子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终于崩溃了,他低着头,忍着双颊的燥热,求道:“哥,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再罚可以吗?”

珞凇只说了两个字:“饮完。”

秦子良想说他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膀胱憋到快要爆炸。

但他不敢。

他不敢那么跟珞凇大喊大叫,只敢跪着小声啜泣。

元学谦坐不住了,他狠狠瞪着钟坎渊,用眼神指责道:不让去上厕所,又要罚继续喝,这是要干什么?该不是要罚当众失禁吧?那也太过分了!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求情啊!

被老婆大人几次三番怒目而视的钟坎渊,终于肯纡尊降贵,只不过,他求情方式非常独特,他长臂一伸,将元学谦拎起来,拍了一下屁股,使唤道:“去拿杯子来。”

元学谦:……

众目睽睽、朗朗干坤、光天化日,钟坎渊拍他的屁股。

元学谦:。。。。。。

元学谦去拿杯子的时候,故意踩了一下钟坎渊的脚。

杯子很快拿来,钟坎渊让元学谦挑,后者当然毫不客气地挑了个小的。

钟坎渊也没点破,拿着直径还没有拇指长的小杯子,拿起先前放在钟坎渊面前的酒瓶,倒上满满一杯啤酒,推过去:“喝。”

从一瓶降到一小杯,秦子良就是再难熬,也不敢再求饶,硬着头皮把这一小杯喝完,只觉得本就饱胀的肠胃,更加胀得难受。

“渊哥,”秦子良小声说道,“我……我能去……吗?”

他说得太小声以至于吞了几个字,钟坎渊也听明白了。他本也压着火,是看在老婆的面子上才放的水,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水,直接说道:“这得问你凇哥。”

秦子良一开始顾忌在黑阁有外人在,没敢喊“凇哥”,直接喊的“哥”,听钟坎渊这么一说,知道不用顾忌,眼巴巴地求道:“凇哥……”

珞凇的回复,与回复他的求饶毫无关系:“给大家讲讲,你为什么跪在这儿。”

跟了珞凇这么多年,秦子良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这是驳回了他的求饶,并且,在他把错误讲清楚之前不会再接受他新的求饶。

被驳回的秦子良不敢再求,忍着难耐,小声答道:“因为……因为我……差一点危险驾驶。”

珞凇听完,直接推了一个沙漏到桌上,满满半瓶湛蓝砂砾一点点往下坠。

“沙漏每漏完一次,准你开一次口。”

这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而且直接罚了噤声。

秦子良深吸一口气,苦笑,他太久没被凇哥收拾过,几乎忘了凇哥有多严格,认错的时候避重就轻是绝对会被加罚的。

他现在,其实一分钟都熬不下去,但是珞凇要罚他,他也不敢逃,只得强忍着强烈的,盯着沙漏一点点往下漏,他几乎是一颗一颗地数着砂砾的漏下,借此熬过难熬的惩罚。

好在,沙漏并不大,一分钟后,砂砾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