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真是瞎了眼,看着柔弱老实,心肠这么恶毒,自己七个月的孩子没了一滴眼泪都不掉,这种女人,咱家能要吗?你跟妈回去,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梁燕找陈柔,除了她没有根基,柔顺可欺,关键是看她腰细臀圆的,料想好生养,本质是看中了陈柔的生育能力。如今陈柔子宫受损,再难受孕,对她来说,自然丧失了利用价值。

见许进博不肯把视线从陈柔那张雨打梨花一般漂亮娇弱的脸上移开,梁燕强硬将其拽离病房,然后低声警告:“许进博!知不知道你爸那边的小三肚子有信了?要是生下来,证明不是偷人的孽种,你我以后还怎么在许家混?”

“我告诉你,要是你让我没法在许家混,我以后就再也不管你了,任你自生自灭!失去许家唯一继承人身份,你想再拿自暴自弃博取关注,你看谁还搭理你?那两个老东西?你以为他们不嫌弃你的病?”

许进博靠在医院走廊冷冰冰的白墙上,脸色瞬间比墙还白。

这几年多亏陈柔,他性子好了不少,同亲戚朋友的关系融洽了许多,倘若再次失去,他害怕自己重新回到曾经的可怜境地,甚至更糟。只因他体会过正常,所以那种不正常,他不想再体验一遍。

梁燕见有成效,继续循循善诱:“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个年轻健康的女人生个儿子,牢牢占住许家长孙的宝座,而不是和一只不下蛋的鸡干耗!何况她还不喜欢你,何苦呢?”

何苦呢?他软的硬的都试过了,陈柔还是不爱他。每当被陈柔故意无视,他强颜欢笑,并非不难过,何苦呢?许进博被问得浑身一震,热泪滚滚而下。

梁燕见状,眉间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伸手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梁燕母子俩一去不复返,陈柔的诊疗卡无人续费,陈碧云请教医生,预估了后续费用,一次性充满,作为张子聪拐走陈康的道歉。

陈柔说怎能能怪小聪呢,要不是陈康自己想跑,谁也拐不走他。

离家出走闯下大祸的两个当事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最后,在两个女人的坚持下,双方协商一致,各自承担一半,诊疗费暂由陈碧云垫付,待陈柔伤愈,再按月偿还。

三周后,陈柔出院,由于手脚皆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出院时还未好全,她是坐在轮椅上被陈康推着离开的。

期间陈康踩点参加了小升初的毕业考,考完早早交卷,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院。

又经过了一个月的复健和休养,陈柔扔掉 域名:???????.?????? 拐杖,七周前的车祸,除了带走了那条不被祝福的生命,和她的生育能力,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站在树荫下斑驳的阳光里,她依旧健康漂亮,像一只随时可以撂开蹄子撒欢的小母鹿,身姿清灵。

她在陈康与陈碧云夫妇的陪伴下,去尚景花苑收拾行李。未料许进博早已帮她打包好,大包小包占据了大半间卧室。

陈柔见状,默了默,自知当初基本等于拎包入住,根本没那么多行李,在许进博的注视下,拆开纸箱,拿出一件件不属于她的名牌衣物、金银首饰、护肤的瓶瓶罐罐……

许进博近乎恳求地让陈柔别这么做,就当帮帮他,这些东西他也用不着。

陈柔不语,手中动作不停,陈碧云和陈康也来帮忙,陈康的动作犹带一种解恨的痛快。胖子不好碰陈柔的东西,只在客厅等他们整理好,自己出力。

许进博无言看了许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缩再缩,缩到像一只蚂蚁,一粒灰尘。虽是在自己家,他却觉得浑身不适,退至主卧,反锁房门,直到一行人离开,他都没再出现。

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