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强忍着羞耻问道:“云姐……你能再跟我说一下,老板娘的儿子吗?他是个怎样的人……好相处吗?”说完,她生怕看到陈碧云震惊或暗含鄙视的眼神,窘迫地低下头去。
陈碧云没能掩住吃惊,忍不住脱口而出:“天哪,小柔,你想好了?真要嫁给梁燕那羊癫疯的儿子?他症状不是一般的严重,发作起来吓死个人,而且因为这个病,脾气特别不好,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还有,他家基因有问题,他爸在外面胡搞这么多年,也没再搞出一个孩子,他又有严重癫痫,你要是嫁给他,生了孩子,也是个羊癫疯,或者缺胳膊少腿的,你怎么办?后半生再养一个病孩子?你这辈子就毁了!”
陈柔低着头,陈碧云的话宛如耳光,打得她面皮充血,无地自容,羞愧的泪水从眼眶中一滴滴落下,将她放置在膝头、因攥紧而骨节发白的手背打湿。
陈柔语声幽微,近乎呢喃:“云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如果我有本事,能赚钱,也可以自己买房落户,但我一个小学学历的人,靠自己在泽城买房,等于白日做梦。或许,你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个本地男人,我没别的要求,只要四肢健全,愿意给陈康泽城户口,供他上学,我就嫁给他……要是有这么个男人,我也不去想老板娘的主意了……”
陈碧云看着陈柔,后者为了弟弟,明知前方死路一条,依然要瑟瑟发抖地执炬前行,用弱小的身躯,挡在前头,为年幼的弟弟支撑起一方冷雨中的温暖与光明,即使这温暖与光明如此脆弱,一触即碎。
她自知帮不上陈柔,也劝不了她,聊了会她所了解的梁燕儿子,便起身告辞。
走到楼下,陈康和张子聪正在一块被人踩秃的土路上玩弹珠。陈碧云来访,他被陈柔支开,还不准他在门外偷听,他只能和张子聪到楼下玩弹珠打发时间,但也玩得心不在焉,输了好几个,当他余光瞄到陈碧云,立刻收起弹珠起身,说他不玩了。
几步跑到陈碧云跟前,他仰头问道:“陈阿姨,你跟我姐姐说啥了,为啥姐姐不许我在旁边?”
陈碧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神情和语气,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唉,都说人性自私,可我实在没见过做到这份上的姐姐。小康,你以后要是对你姐不好,就是猪狗不如,知道吗?”
陈康目送陈碧云母子俩远去的背影,反复回味着这句话,清澈的眼中满是疑惑,内心却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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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画面远比语言更富有冲击力,即使陈柔事先从陈碧云处了解过许进博的情况,等见到真人,依旧被吓了一跳。
这天,梁燕驾车带陈柔二人去景尚花苑见许进博。
景尚花苑是个高档小区,每个平方是泽城房产均价的三倍,小区内绿树成荫,碧水环绕,鸟语花香,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梁燕对陈柔道:“这是进博爷爷奶奶送他的房产,写在他名下,除此之外,他还有三个商铺和两个公寓,只是他不管这些,都是我在打理。”
陈柔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点点头,陈康拉着陈柔的手,听不懂她们的话,只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环顾四周风景。
他忍不住小声对陈柔道:“姐姐,这里好漂亮。”
梁燕闻言,回头对陈康笑道:“漂亮吗?你以后就要和姐姐住在这里了,高不高兴?”
不知怎的,梁燕虽是笑着,陈康对她却有股莫名的警惕,于是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转而问陈柔:“姐姐,我们真的要搬到这里吗?”
想到马上要见到那个人,陈柔手心微汗,不自觉紧了紧牵着陈康的手。
梁燕在包里翻找钥匙,找到后,钥匙插进锁孔,补充道:“他身体不方便,又不想见生人,家里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