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南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这一幕,心跳无比加快,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像复读机似的:夫君肯定没事的,没事的……
任潜骑在马上为队伍最前?方,胡渣粗糙,身后紧紧跟着一辆马车。
“吁”任潜勒紧缰绳,马停人停。
姜妄南跑上去急切问道:“任将?军!我夫君呢!?”
“在马车里,大?夫都准备好了吗?”
他快速下马,又进了马车,跟另外?一个?人一前?一后抬出一个?担架。
担架上,躺着的伤患正是萧权川。
“夫君!夫君看看我,夫君?!”看着萧权川苍白如雪的脸、紧紧闭合的双目、浑身的血浸透被?褥,姜妄南猝然大?哭,泪流不止。
任潜拦住悲痛万分的姜妄南,三五个?大?夫成群出来,把?脉,探鼻息,查验伤情,一气呵成,其中?一个?道:“还有救,快抬进去!”
姜妄南也跟着担架回?了屋,不停道:“萧权川你绝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离开我们,听到没有!萧权川!”
大?夫道:“萧夫人,我们定全力以?赴,还请无关人员先出去。”
任潜点点头,和姜妄南守在门口。
“我夫君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他啜泣着问道。
任潜徐徐道来:“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他们发放出假消息说要往西去,阿川本来留有余地,说不能轻信,但我大?概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信以?为真,不顾他的反对,几乎把?军力都集中?在了西边,结果,那?些狗娘养的不知怎么知道我们营地的位置,直接搞夜袭。”
“当时,营地里只有阿川和一百来个?战友在驻守,敌众我寡,战友全死了,阿川以?一人之力保护了营地,击退了他们,可他几乎承受了三十?几处伤,刀剑枪斧,刮擦撞跌,没有一处好皮,我们赶到之时,他已经昏死在血泊之中?。”
说到这里,任潜简直心如刀割,愧疚又悲痛。
姜妄南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揪住任潜的衣领,红着眼睛吼道:“任潜!我夫君好好地跟你出去,结果满身血淋淋地躺回?来,生死不明,你怎么跟我交待的?啊?我夫君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赔我,孩子们好不容易能喊爹爹了,你又拿什么补偿他们?!”
任潜任由他晃来晃去,惭愧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姜妄南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气,双目空洞:“他要是就这样走了,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