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掀开眼皮,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看着他,弱柳扶风的说了句:“赵郎。”
这算是赵荆第一次听她正儿八经的讲话。
像是江南女儿家的吴侬细语,软的不像话,生生把赵荆听愣了一下。
赵荆:“赵你妈,你再掐着嗓子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马车。”
徐念念:……
早就知道他油盐不进,只是每次直面时都会倍感震撼。
徐念念想了想,还是认命的拖着残破的身躯往马车外爬。
赵荆长腿一抻,截断她去路:“你干嘛?”
徐念念委屈死了:“我声音天生如此,改不了,与其被你丢出去,还不如自己下去有脸面一点。”
赵荆一顿,道:“那算了,你坐好。”
他将馕饼和水袋递给徐念念:“先吃东西。”
赵荆进来时,将马车布帘掀到车顶,他们坐在同一架马车里,却没有看对方,杂物的影子打在两人腿边,徐念念垂头撕馕饼果腹,赵荆目光淡淡瞥过一眼她后,最终落在被盏灯的光氤氲了前头车架上。
之前,她还是哑巴太监时,两人一块用夕食,他轻则动嘴,重则动手,反正驶马赶了一天路,要放松放松,欺负她几下为乐,如今倒是安静极了。
半晌,徐念念吃完馕饼,眼眸看向赵荆,他墨发规整的束好,一点月光落在发冠上。
她小声说:“谢谢你救我,我以为我要死了。”
在她过去的人生,从未有人对她施以援手,就算赵荆再凶她,她都没有滋生出一点厌恶。
赵荆还是听不惯她说话,屈拳放嘴边咳了一声,说:“这没什么,既然答应了救你,我就会做到。”
赵荆:“我后来提灯去把那条蛇捞上来了,那蛇是草莽,毒性大,毒液由伤口进入心脉不过一刻钟就会毙命,你确实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因为我救你及时,我也恰好有金创药,你才能活下来。”
“只是,”他话锋一转,说,“这种蛇是陆生的,不会冒然跑到水下。再者,若是溪河下原本就有蛇,早就该咬人了,不会专程逮住最后一个下水的你咬。你懂我意思吗?”
徐念念听罢,问:“所以那蛇是有人见我进入溪河后,有意放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