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生气的理由。”郁呼月不喜欢楚牧后者的想法,“只要你别告诉我你真包养了个小明星。”
楚牧笑了笑,有点虚弱。
“你应该生气。”他却说,仿佛已然接受最坏的结果,“哪怕你因此与我决裂,我也能理解。”
郁呼月确实生气了。
“不要再打这种不可能发生的预防针了。”郁呼月一字一顿,“我不喜欢这种假设。说实话,在你的设想中我是那种形象吗?这可能会成为我唯一不快的理由。”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那种错觉?”他追问,“因为我的出生?我不是很在乎。我对过去的唯一不满全部只来自于家族里那群神经病。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既不是你指使的,又不是由你造成的……”
“我在那个私人医院出生。”
大概是郁呼月的表情满脸写着不解,楚牧将那短短的理由扩展:“还记得你之前摔下来后被郁家送去治疗的私人医院吗?当初我过去时,确实向郁珀女士打听过你的下落,但可能是出于对家族隐私的保护,她只是告诉我你的情况,并没有给我医院地址。但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在认识你之前就知道。
“我从那里出生,年幼时定期会去那里体检。”
但怎么可能呢?郁家的私人医院,可并没有什么“妇产科”。它从设计起,就把其划出考虑外。
从那里出生的孩子,只有一种可能。
郁呼月的手猛然拽住了楚牧的臂膀。楚牧一惊,却没有挣扎,只是悲哀地掩埋视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郁呼月是第一个实验品,而他是第七个。没有一就没有七,学龄前儿童都知道的道理。从出生的一刻起,楚牧就已经是踩着郁呼月的不幸的存在。
郁呼月因此厌弃他,也是人之常理。
“你身体怎么样?”郁呼月急切发问。
楚牧发愣间,郁呼月已然拨通电话,紧急联系医院,仓促整理出行携带之物,理完背包后才发现楚牧动都没动,终于又再吐出一句:“怎么愣着不动?我们要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身体很好……”
“难怪你之前感冒了……”郁呼月滑入思维的深渊,“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多久没去医院检查了?”
楚牧本试图劝他冷静一下,对上投射而来的目光后失去所有言语,安抚:“我先和公司说一声,让秘书帮我推迟行程。”
等他们紧赶慢赶到了医院,医护人员早打过招呼,训练有素地进行全身检查。
检查的间隙,楚牧无数次想问郁呼月,你不介意吗?不愤怒吗?不因这个命运的笑话深感背叛吗?但看到郁呼月满脸严肃地阅读他的体检单,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问了。
体检结果很快出来。楚牧非常健康。
反复向医生确认结果后,郁呼月茫然一瞬,突然抑制不住,掩面而泣。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他断断续续,“这太可怕了……!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我们不应该赌的!你之前感冒时我就应该带你来看看的……!”
医生很有眼力见,立马悄悄退出。
楚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味捧着他如同镶上水钻的面容,笨拙地擦去他的泪花:“我不是没事吗?我从小到大一直很健康,不会有事的。”
“但是太可怕了,我不敢想象……”
泪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楚牧奇异地从中得知郁呼月的态度,反而怀疑先前的自己:为什么会认为郁呼月会同他发脾气呢?他与先前的郁呼月一样,发自内心的不解。
他轻轻贴上郁呼月的面容,鼻尖触到湿凉。楚牧什么都没说,闭上眼睛,感知郁呼月的温度。
郁呼月似乎终于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