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抽泣声逐渐微弱。眼中所见是楚牧放大平和的面庞,可以清晰地看见脸上微小的绒毛。他依偎靠去,许是四周过于寂静,能听见楚牧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平稳,有力,健康。
郁呼月忽而浑身一轻。随便什么都好,无所谓,他只觉得释怀郁呼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释怀什么好像知晓了万物的答案。
没有什么比心脏跳动的声音更令人心安。
身体健康,自然没有住院的必要。他们上午检查完,下午就能回家。可能是因为他们临走前流露出几分慌乱,咪咪很是担忧地候在门口,听到开门声倏地站起。
“没事的。”楚牧连声安抚,“大家都没事。”
一旁陪伴咪咪的蛋蛋嘤了一句,仿佛也在跟着说,肯定没事的。
郁呼月这回已然完全镇定下来,还有心情和调侃蛋蛋:“你终于做了件符合年纪的事情。”
楚牧不喜欢别人说他家孩子老:“它还只是个孩子。”
“它十多岁了。”
“哈?”楚牧心里算了算,震惊地抱起蛋蛋,上下打量,“蛋蛋,你原来是个爷爷呀!看不出来啊!”
蛋蛋爆发出尖锐的嘤咛声,不服老似的划出上下拳,奋力挣扎。
“它是我在……她研究所门口捡的。”蛋蛋不满地嘤了一句,郁呼月改口,“好吧好吧,它捡的我。它应该也是实验产物,发育比正常狐狸慢了很多。”
起初带它体检时,兽医说蛋蛋是狐狸,郁呼月将信将疑。一年过去,蛋蛋一点没长,依旧是土狗模样,光明正大地好吃懒做,郁呼月还以为它得了什么怪病,紧急找了兽医咨询。
当时兽医查半天查不出什么问题,专门找了几个学者开了学术会,讨论半天讨论不出一个确切结论。他们当初都快认为这是种新型疾病,摩拳擦掌打算写几篇论文。就在这时,国外出差顺便见见好友的郁珀无意间同郁不随提起此事。
郁不随默了默,发条信息给隔壁研究组。
一下子真相大白,隔壁研究组赶紧和学术组通气,哎呀真对不起,这是我们实验品,之前不知咋地逃出去了,找半天找不到。谢谢你们的照顾,但项目内容目前暂不打算公开,麻烦你们签一下保密协议。
据说学术组那些人快气死了,郁珀承诺资助其他项目才把他们哄好。至于蛋蛋,隔壁组原本是想把它要回去,说是“目前发育最稳定的实验品”。但郁不随一句“已被外界因素污染,没有实验价值”郁珀央她说的打回去,只能遗憾作罢。
“它现在大概是正常狐狸的三四岁。”郁呼月说,“可有手段和力气跟你闹呢。”
楚牧听了只是使劲搓蛋蛋脸,不由自主夹嗓子:“我们蛋蛋是这么厉害的小狐狸呀”
郁呼月觉得好笑:“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