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倾诉完,蒋言长长地舒出一道白雾,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片刻,他抬眼瞥陈闯:“你这什么表情。”
“……”
喔。
差点忘了自己不让他说话。
其实不需要他分析什么,就只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他而已。现在说完了,情绪得到释放,跟他一起静静坐着就很好。
把枕头压到膝上,蒋言看着枕头上的花纹,很长时间没有再出声。
房间里只有他们均匀交错的呼吸。
又过了一会儿,蒋言转头看了看房间的摆设,然后把头摆回来继续低着:“其实我觉得她是爱我的,她离开一定有她的原因。”
陈闯伸手把他抱到怀里。
蒋言嘴角撇了撇,垂下眼帘靠在他肩头,感觉自己后背被一只手托住,支撑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可靠。
陈闯身上有属于这个人的味道,现在跟蒋言的气息混在一起,变得难以分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回去以后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打。”
“……你说话了,犯规。”
陈闯蹙眉盯着他,蒋言双眼潮湿地笑出来:“谢谢你啊陈闯,我心里好受多了,如果你不在我真不知道跟谁说。”
陈闯说:“没有我也有别人。”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
“我上楼了。”
陈闯没让他起身:“刚才我抱你你反感?”
蒋言往旁边挪了挪,微微摇了摇头:“还行。”
“还行是反感还是不反感。”
“不反感。”
陈闯停顿三秒,问题更加直接:“什么情况下我能抱你。”
蒋言立刻说:“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抱。”
“刚才已经抱了。”
“那是个意外。”
陈闯散漫地说:“那就慢慢来。”
“……”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表达能力这么强,自己简直甘拜下风。
“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差不多。”蒋言问,“明天几点的车啊,我忘了。”
“你记得什么?”陈闯扫他,“跟我走就行了。”
“那你明早上去叫我,我怕我睡过。”
“老子是你仆人。”
“举手之劳而已,你起不来我也会叫你啊,你这人就爱上纲上线。”
陈闯心烦地看他一眼,摆摆手像赶羊。
“早点休息。”蒋言笑着关门,关到一半又说,“对了,我今天在想,要不要等开春了把伯母接到城里玩玩儿?”
“城里不准赌博。”
蒋言笑得想踢他:“你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这么缺德啊。”
“没你善,自己老娘几十年不出现还替她找原因。”
好好好,你狠。
说完这些,蒋言想伤感都伤感不起来,回房间安然入睡。
第二天八点他被陈闯叫醒,下楼便闻到一阵香味。
“在做早饭?”
“煮了几个茶叶蛋。”
蒋言看了眼锅里,很是气愤地说:“这哪是几个,我掏了好几天你就全给我煮了?”
说的像是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