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昀看来他好几眼，逐渐升腾的疑惑在脑海和舌尖来回打转，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尽管时楚当面承认过自己正在追求江清燃，但后来在郊外实验室见面时，却向赵令昀解释过当时只是想打消他的疑惑而已，她和江清燃只是很好的朋友。
赵令昀当时深信不疑。
但现在看来，他又感觉这两人似乎有点猫腻。
“没什么关系。”
江清燃垂下眸子，感到尚未消退的浅淡奶油香味正在血管里流动，扯起细密的疼痛。
“只是我喜欢她。”
第35章
时楚听见身边有许多人走来走去的动静，但声音不分明，细细碎碎地在耳边响，没一会儿就被后颈滚烫的痛意盖过去，世界陷入一片满是混乱的寂静。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
她听见金属碰撞的响声，接着是一声长长的“滴”，然后一切都忽然安静下来。
麻药的效果逐渐褪去，大约过了半个钟头，白炽灯光开始被慢慢感知到，身边的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偶尔能听见熟悉的声音。
时楚躺在病床上，脖颈上裹着一层纱布，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并没有伤痕。她半睡半醒，仿佛走了太远的路，一时间累得睁不开眼，但又隐隐听见熟悉的交谈声，于是迫使自己一点点清醒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茫然。
灯光在眼珠中模糊的散开，有些对不上焦，一直到眼睛适应了模糊的视野，她才看清俯身站在病床旁的江清燃。
时楚下意识弯了弯眼睛，冲他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
“江老师。”
她说话时的声音轻不可闻。
江清燃的呼吸在这一刻截断一秒，他很明显的愣住了一下，然后才低声回应了一句。
病床旁边，拿着记录板的医生没有靠过来，隔着装有药物的小推车问：“有感到很明显的不适吗？”
时楚本想摇头，但轻轻一动就感到脖子传来一阵闷痛，虽然被残余的麻醉剂压住了，还是疼得她皱了皱眉。
“别动。”江清燃轻轻抵住她的侧脸，把进行到一半的摇头动作打断了，“你刚做过腺体手术，这样容易扯到伤口。”
他的指尖非常凉，像一小块贴着皮肤的冰，也许正因为如此，竟然把疼痛减轻了一些。
这个动作让他们不可避免地离得很近，时楚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江清燃的下巴，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没有闻到哪怕一丝茉莉花香。
时楚有些困惑地看向医生，因为说话的动作会带起疼痛感，她只能截取关键词询问：“信息素……？”
医生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感觉不到信息素是吗？这是腺体手术后的正常现象，短期的信息素识别障碍，大概恢复个一周就好了。”
时楚怔了一下，接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快速地眨了眨眼。
除了手术后遗症外，信息素识别障碍本身是一种常见的基因病，相关的公益广告很多。
时楚读高中时，班上就有一个患有信息素识别障碍的Omega。可以说除了有腺体之外，他和一般的Beta没有任何区别，闻到Alpha信息素也不会被引起发情期，更别提什么匹配度临时标记了。
医生见她表情不太对，又抬起一根手指重复了一遍：“放心，会好的，说一周好就是一周。”
“嗯，没事。”
时楚确实没觉得这是多坏的事情，她轻轻眨眼表示知道了，视线一转，看见了在房间一角来回踱步的赵令昀。
医生警告的眼神同步跟了过去。
“没准备现在问她，别这么看着我。”赵令昀被医生看得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