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句话?昔年?朕身边的东宫旧臣已凋残死尽,仅剩你一人,朕实?在已无人能托付。但此番召你回京,却并?非为了朕,是盼望你不要失了当年?意气,能振作起来,为国、为民、为我大宋铸剑!”
王雍说完,林闻安仍伏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他?赶忙将他?搀起来,拍了拍他?的衣袍,又?温声道:“话已送到,我便先告辞了。这包袱里,是你的官服官帽与官印,官家嘱咐我一定要带到的,我便也放在此处,你自己好?生想一想。”
顿了顿,又?听他?发自肺腑地?说:“明止,说起来你也才二十几岁,难道你真的要在这小院中蹉跎后?半辈子?若是姚博士清醒,他?也不会期望你如此颓丧、自轻自贱。不提其他?,即便只?以友人的身份而言,我依旧希望,还能有?在朝堂上再见你的那一日,我等着你。”
林闻安一言不发。
王雍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他?走?后?,林闻安又?独坐了很久,才打开了王雍留下的包袱,里头果然整整齐齐地?叠着一身簇新的绯红官袍,乌纱帽旁,还有?一块眼熟的金质令牌,翻过来,已经磨损发黑的山水祥云纹样之中,还清晰刻有?“端本宫出入”几个字。
他?将手抚上去,似乎还有?污浊血迹残留在那刻字的一笔一画中,这是他?当年?重伤离京之前,托王雍交还给官家的东宫禁牌。
那时,他?腿骨尽断、眼不能视物,已存死志,也以为自己一生再也不会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