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在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唐先生前途无量。”

三十岁的唐恣嘉走出去，看到的都是笑脸。

事业起来以后，唐恣嘉给母亲买了金手镯、珍珠项链，带她去定做旗袍，弟弟要旅游要买高配电脑耳机潮鞋也都一应满足。唐惟嘉大学实习，做哥哥的先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引，毕业后把松江那边瓷砖批发的门店交给他打理。当时许应还抗议：“我也想去上海！为什么给惟嘉？这事我干不了吗？”

唐恣嘉看他撒娇就乐。“你想去上海？收收你的心。啊，我傻了才会放你去跟莫佳怡再续前缘。”莫佳怡已经真正恋爱了，对象是个小导演，混横店的。但唐恣嘉知道，自己的玩笑话里多少有几分真实的忌惮。他哄道：“你要是不想上班就辞了，平时偶尔去上海玩一玩、放松一下可以。去管事就算了，那边的店又小，天天坐在里面对着个账本，很无聊的。”

许应就哼一声，“我要带着我的小包包去浪迹天涯了！”

唐恣嘉笑，“嗯，路上小心，早点回来。”他知道许应的“浪迹天涯”只会走到自家楼下、顶多小区门口，拿个网购的快递、或是拎两盒果切就回来了。

带许应见母亲和弟弟的计划，唐恣嘉也一步一步，全都铺平走得稳当。

他让当时还在上学的弟弟到苏州来，先给他透了嫂子是个男的。把惊疑不定的弟弟教育好了，才带他去跟许应见面吃饭；在松鹤楼，不在家里。不能接受许应的话，唐恣嘉不会让他进家门的。

许应一贯温和讨喜，很难有什么人跟他处不来的，果然唐惟嘉没尴尬两天就喊上“二哥”了。“只要不想象你们俩怎么上床，我都能接受。”唐恣嘉一章掴上他的后脑勺：“你嫂子是男是女这都不是你能想的！”

等唐惟嘉和许应处好了，唐恣嘉就安排他回去，对母亲做出柜的前置工作。当时独墅湖的房子已经买了，唐妈一心想来小住，但唐恣嘉始终没有开过口。唐惟嘉的任务就是委婉地告诉母亲：唐恣嘉在苏州的产业，都有另一个主人，他的人生伴侣是个男人。唐恣嘉爱他不渝。如果不能接受许应，母子俩将来就继续保持每周半小时电话的关系，逢年过节唐恣嘉会回来探亲，但母亲如果想去苏州，就不必了；免得大家难看。

唐惟嘉领命（和哥哥给的零花钱）出发时，许应很忐忑：“你这样对你妈妈，会不会太无情了？”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唐恣嘉笑他心软，“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那是我妈，我了解她。惟嘉也不蠢，他不会直通通转述过去的。”

“唉。”许应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你妈妈。”

“不然呢，你还能变成女孩子吗。别多想了，我会搞定的。”

唐家兄弟二人“搞定”之后，唐恣嘉带许应回了一趟家。许应和李明凤女士都很紧张，明显是又客气、又想表演热情。唐恣嘉想，当初震荡之前、许应作为同学来的那次，完全不是这样；如果现在让自己上许应父母家去，估计自己也得进门就跪一个。

所幸面上都过得去。唐恣嘉跟进厨房，问母亲“你觉得他怎么样”，李明凤嘟囔道：“这孩子也太高了。”

许应一米七五不到点，就是华东男生的普通身材，绝算不上高的。唐恣嘉心下明白，她还是想要一个女孩作“儿媳妇”。他便淡淡地应了句：“高吗？我觉得很好。”

从厨房出来，唐恣嘉就一直陪在许应身边，让他紧张时可以拽自己。等一家子人一起吃完午饭，老妈去休息、唐惟嘉进房间玩电脑，唐恣嘉就陪许应出去走走。许应脚下越来越快，一走出那条巷子就往前跑了好几步，像重获自由的笼鸟：“啊～”

唐恣嘉双手插袋，笑着在后边跟上他。

许应又恢复了独处时的活泼。“早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