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上踏的皂靴也沾了点雪泥,混合着枯草茎。
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从前了,他以往是多恣意落拓的一个人,半点不拘束于繁文缛礼,他老古板的爹一天能被他气死三回,骂他是不着家的游侠儿,成日在山野里游荡,只知道游山玩水,圣贤书全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他娘也会跟着骂他不会拾掇拾掇形象,未来没有哪家姑娘会看上他。
但步锦程客观上集合了父母两人的相貌优点,剑眉朗目,长得一表人才,他自觉自己不需要像京城的膏梁子弟那般衣冠济济,擦脂抹粉。
如今面对青年,步锦程却瞻前顾后了,好像怎么做都生怕会亵渎冒犯了对方一般。
“叨扰了。”
步锦程提步迈过门槛,却和从内室出来的男子正面对上。
步锦程怔了怔,他记得自己受伤时落脚在这庙中,右侧那间当做内室的僧房……
是辛禾雪的卧房。
那么,这人是谁?
那发色稍棕的男子却越过他,自然而然地走到辛禾雪身侧,揽住了辛禾雪的肩膀,“卿卿,这就是你说的……前几天认识的朋友?”六八思5期六思韮芜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