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整理了周身上下衣着,视线撇向衣衫不整的恨真,“你藏进柜子里。”
恨真:“嗯?”
他不敢置信:“凭什么让我藏?他才应该滚吧?”
辛禾雪沉默地看着他。
恨真:“阿雪,真爱是藏不住的,我就是藏进柜子里,绝对也会被这个不要脸的上门小三给找出来。”
恨真:“他半夜来找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夫,他能是什么正经人啊?”
恨真:“还口口声声说是处男,装的吧?”
辛禾雪没想到恨真将他和步锦程之间的事情了解这样清楚。
就连辛禾雪随口扯谎骗步锦程说自己是死了丈夫的说法也知道。
辛禾雪疑惑:“你怎么知道?你偷窥我?”
恨真笑了笑,“有情人含情脉脉地望着你,怎么能叫偷窥呢?”
恨真甚至能够重复出辛禾雪编织的“亡夫”身份
“江州书生,自幼相识,从前很照顾你,后来冷淡不听话了,前年赶考之后杳无音讯?”
江州。
周山恒也是江州人士。
辛禾雪当时分明不记得了,但就连编谎话也有这穷书生的影子。
恨真的眼底赤红翻涌,恨不得将周山恒千刀万剐。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笑地提议:“你不是就这样和这个步锦程说了你有个‘亡夫’?如今就在你面前,如何?”
这样恨真的身份就有了解释,省去了躲藏的工夫。
辛禾雪打量着对方。
又悠悠地对真正的“亡夫”原型道:【哥哥,我好像要再婚了。】
K:【……】
第74章 失忆(29)
破庙的窗扉皆是纸糊的,粗糙的桐油纸,只有一层,但韧性足够挡风遮雨避雪。
哪怕在今日傍晚大雪压塌枝桠的时候,也不会叫北风吹破。
月光朦胧,烛火昏黄,窗外有细碎沉闷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人踩断了院中的残枝。
辛禾雪警觉地瞥过去,夜里万物静谧,却又是无声无息。
他没有因此放下心来,支摘窗被他抬手用棂条撑起,入目是月中聚雪,傍晚被恨真扫起来残雪堆在树下。
确实空无一人。
辛禾雪走出房中,破庙木门后方插着厚重的门栓,他向外头的步锦程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步锦程不解其意,“只有我一人啊。辛公子,这是何意?可是暂且不方便见面?”
他也觉得半夜上门叨扰实在是有些冒昧了,何况如今已经将要二更天了,这个时辰,寻常人都歇下了。
“我只是想来确认你是否安好,知道你平安,我也就放宽心了。”步锦程说着,极力避免自己在辛禾雪心中的形象变成半夜上门的登徒子,他交代道,“我进京后就向太初寺报了案,念着你之前同我说,叫我向太初寺报案时不要提起你,我真真一字未说起,我昨日在京城亲戚家落了脚之后,傍晚来寻你,却无人应答。”
步锦程:“我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知道太初寺的僧人自不周山剿了贼寇归来,我就想起来要寻你。”
步锦程:“不过如今听见你的声音,知晓你回来了,平安无事就好,实在是叨扰了,你若是已经歇下,那我便回去了。”
“留步。”辛禾雪敛起眸,他估算着时间,步锦程来的时候,他正在土寨的水牢里找到周山恒,“请进来喝杯茶吧。”
步锦程闻言,眼前一亮。
辛禾雪身后的半数白发重归幻化,色如泼墨,他拉开门后的木栓,“请进来吧。”
步锦程拘谨地拍了拍身上的细雪,他一路过来,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