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生一头,“因为那份翰札,阐述的是太子与此案无关的证据种种,连带着三皇子您在里头有过什么建树,我都一个字不差地写明了,由我作保,官印红章,驳太子无罪。”
钟知生的笑容凝固下去,声音低得诡谲,“哦?”
“薛侍郎这是什么意思?”
薛豫立直视着钟知生,厉声吼道:“你何其狼子野心,竟敢扣留公主!”
钟知生的眼神越发凌厉,毒刺似的蓄势待发,他深吸一口气,又生生将那股怨怒压下了,仍是面色不改地道:“我的建树?”
“这此间,难道就没有薛侍郎的一份力吗?”
似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薛豫立不慌不忙地道:“我自是落不了干净,我也没想过干净。”
“我说过,另一份翰札中我早已把事情如实阐明,自然是包括我的那部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钟知生冷哼一声,“你真有如此蠢吗?”
“你要的是权势,我要的仅是娘子一人,是你伤损,不是我。”薛豫立抿嘴而笑,却未见得有笑意。
“若是我将另一份翰札呈上,你倒台后娘子自然无事,如今我是给我们两方一个和谈的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住了。”
钟知生眦目欲裂地瞪着薛豫立,眼眶里血丝根根,拳头紧攥成拳。
薛豫立看着钟知生青筋虬结暴起的手背,朗声道:“家仆已在宫门外候着,翰札和我官印皆在他手里,若我半个时辰内还不回去,他即刻进京面圣。”
“文职官印在手,禁军都不能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