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薛豫立胸有成竹地一笑,“再有半刻钟就是半个时辰了。”
“就是三皇子要拦,也来不及了。”
“还请三皇子早做决定。”
第七十四章恨意
哐的一声,门被踹开一大道缝隙。
突如其来的一大道强光叫钟玉河不适地捂住了眼睛,刺痛得眉头紧皱。
钟知生几乎是冲到了钟玉河的面前,气势汹汹,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还躺着作甚?”
“你的狗在门外叫着要扯你回去了呢。”
钟玉河的面前骤然投下钟知生的身影,黑压压的一块,像是巨石悬顶,叫他头晕目眩地有几分喘不上气。
“什什么?”
钟知生的眼眶都是被晕开的红,像是被气到极致的眦目欲裂,“我只当他是个软弱可欺好拿捏的,却不想皇姐手段高明。”
“就是个废材也能调教出咬人护主的好狗。”
钟玉河亦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钟知生,纵然钟知生没有直呼其名,但他已猜到了钟知生所言之人是谁。
薛豫立来寻他了?
不是说之前薛豫立来过,但是放弃了吗?
钟玉河眼眸低垂,几乎是当下就反应过来,八成是钟知生耍了什么花招。
他自认为自个儿心眼算多,却也是被钟知生环环相扣地算计,更不要提薛豫立是个实在心眼,怕是被钟知生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是薛豫立?”钟玉河咯咯地笑出了声,有几分疯癫地凑到钟知生面前,口中热气挑衅似的喷到钟知生面颊上。
“你被他抓住把柄了对不对?”
钟知生狠恶地瞪着钟玉河,眼白都滋着水红,“你倒是”
“脸变得快。”
钟玉河咬牙切齿地轻佻地拍两下钟知生的面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钟知生的面颊霎时就映出重叠的通红的掌印。
“落在薛豫立手里的,不是什么小事吧。”
“我猜是太子涉及贪污案一事。”
“钟玉河!”钟知生厉吼道。
此刻钟知生最是听不得从钟玉河嘴里冒出有关太子的话,明明什么都筹谋好了,明明只差一点儿就可以彻底扳倒太子,坐上那个位子。
谁曾想到节骨眼却被薛豫立阴了一把,连本来可以禁锢住的钟玉河,都要舍了去。
钟玉河条件反射地一颤,随即又不甘示弱地挺直腰杆面向钟知生,“你挑的人反水,怪只怪你识人不清。”
钟知生气喘吁吁地胸膛起伏着,又强作镇定地露出个阴阳怪气的笑容,“是,我识人不清。”
“竟是没看出皇姐是个贞洁烈妇。”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夜夜颠鸾的恩情,皇姐看到原配,就能抛在脑后忘个一干二净。”
钟玉河听出他言语里的讥讽意味,气得人都在抖,却是咬牙强压了下来。
“忘掉又如何,你个下三滥的贱人有什么可以让我记住的。”
“既然要放人就干干脆脆地放,拖泥带水,我看你更像是个怨妇。”
“好好好。”钟知生气急反笑,胸膛里压抑的一股子气闷得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炸裂。
忍。
必须要忍。
早年的种种都可以忍,如今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熬了这一遭,钟玉河就再也跑不掉了。
以后钟玉河再不情愿,再嘴硬,都只能被他锢在怀里哭吟了。
届时把钟玉河的狗都宰杀,只有一副尸骸,还有谁能为他吠叫。
“娘子!”薛豫立看到薛豫立后面跟着的人的时候,就惊喜地呼喊出声,踉跄着冲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