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豫立的心里焦急地呐喊着,嘴角却是只能细微地抽动一下,眼角溢出些许泪。
他看到钟玉河跟着钟鼓旗离开,钟鼓旗似是知道他醒了,示威地抿嘴一笑,向他点头示意。
出了房门,到达钟玉河自个儿的卧房,钟玉河关上门窗沉声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鼓旗踱着步左顾右盼,观察着这个钟玉河住过的房间,淡淡道:“字面意思。”
“别跟我打哑谜。”钟玉河皱起眉头,失了耐性。
“这就不耐烦了?”钟鼓旗凑近他一挑眉,话语打醋里浸过似的,“我看你方才哄你夫君的时候,可是耐心得紧呀。”
“小白脸一个,得个风寒就要死要活的,以后遇到个大灾大难什么的,你就等着守活寡吧。”
钟玉河仰着脸逼近他,恶狠狠地拍拍他的面颊,咬牙切齿道:“真想撕烂你的臭嘴。”
钟鼓旗倒是也不恼,握住钟玉河的手就是吧唧一口,咧嘴笑道:“不端着你的公主架子了?”
钟玉河眉头皱得更近,钟鼓旗面色霎时收敛,不敢继续扯东扯西,凛肃道:“反正太子这位子是稳不了了,这些日子就会有大变动。”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叫你别跟太子走太近,对你没有好处。”
“还有你那个小白脸的丈夫,我知道朝里两方党派都在拉拢他,他两边都吊着是个聪明办法,但现在这个时候党派分裂得越来越严重,两边都不撒手只会叫自个儿被扯得四分五裂。”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近期称病也好,怎么也好,反正叫他别再瞎和官员来往交际,安分地闭门不出最好不过。”
“你和老三到底要干什么?”钟玉河敏锐地嗅到不平常。
钟鼓旗有些苦涩地一笑,“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只知道我得去做我认为对的事。”
“喜欢你是对的,帮扶三哥也是对的,我总得去做。”
钟鼓旗虽是不说,钟玉河却也猜到了几分。
按他的说法,他们总归是要先从太子入手,太子有什么把柄可以抓呢?
不就是那些个劣迹斑斑的太子党吗?
第五十五章决定
钟玉河和钟鼓旗说罢,再回薛豫立床前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
薛豫立额头枕着个打湿的毛巾,紧闭双目似已入睡。
但他睡得好似并不安稳,眉峰紧隆饱涨着气儿似的。
钟玉河的指尖抵着他的眉间,圆润的薄盖指甲捋着眉心隆起的沟壑,又划过他挺直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嘴角。
钟玉河托着腮注视着薛豫立,其实,薛豫立长得也是剑眉星目的俊朗。
他一直觉得除他外的男子皆是面目丑陋亦或平平无奇的草包,鲜少有能叫他觉得顺眼的。
薛豫立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草包。
但后来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薛豫立在他面前不再总是唯唯诺诺地低个头,变得从容、镇定那个他不屑去瞧的草包,居然变成了他的避风港。
变成了他最大的、可以信任的依靠。
世间言语薄,嘴皮子上下一翻的事,怎可当真。
但薛豫立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薛豫立承过的诺,答应过他的事,就算再荒唐再难再违背本性,都会去做。
薛豫立不会害他,总是想着他好,对他最大最大的企图,也不过是情深义重的四个字白首不离。
钟玉河眼目低垂,沉着深深的目光盯着薛豫立熟睡的模样,凝视良晌才诉说着眼睫,起身离开。
既然钟知生有心要和太子一争,不若他就坐山观虎斗,太子势强,但钟知生有钟鼓旗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