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着了一团火似的火辣辣地刺疼,心底也千疮百孔地痛,他恨不得就这么死过去,也好过锥心之痛的鞭挞。
他努力想对钟玉河好,倾尽全力只想给钟玉河想要的一切,怎么就怎么就换不来片刻的温存呢?
他贪心吗?
他不过只想和钟玉河像平常夫妻一样,相濡以沫白首不离而已。
钟玉河看他仍在咳血,别过头去不忍去看。
薛豫立却以为钟玉河不想看他,仍在寻钟鼓旗。
他艰难地拉住钟玉河的手,气若游丝地断断续续道:“他说说你心不属我,我不信,你说”
“我要你亲口说。”
薛豫立向来没问过钟玉河欢不欢喜他之类的话,钟玉河自然也没细想过,被他问得愣神,只抿着嘴不说话。
“那天国宴以后,你你是不是与他厮混去了?”
钟玉河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薛豫立咧嘴一笑,却比哭还难看,满嘴都是稠腻的鲜血,“骗我骗我”
他还以为钟玉河重视他送的簪子,原来到头来也不过只是支开他的由头。
他是做什么青天白日梦,竟妄想钟玉河也会对他能有些许的情感。
他笑得胸腔都在震颤,猛然一颠呕出一大摊血,就就地晕死过去。
钟玉河呆愣地看着黏在他手臂上的血液,正裹着他的皮湿淋淋地往下淌,眼眶又酸又烫的,竟猛地淌下泪来,热腾腾地滚落到唇边。
他的声音都瑟瑟地发着颤,丧偶的雀鸟似的尖利呜咽地悲鸣一声,“阿薛”
第五十四章警告
到仆人到的时候,钟玉河刚要撒手叫他们去抬,却发现他的手被薛豫立紧紧攥在手心,勒成了猪肝色,又紫又肿。
他动了一下才发现自个儿的手已被勒的麻痹,已然失去知觉。
旁边的仆人帮衬着去掰薛豫立的手指,却发现薛豫立的手指捏得分外的牢固,怎么也掰不开。
钟玉河沉吟片刻,竟是也没有恼,任由薛豫立继续攥着,陪着去了房里。
钟鼓旗阴沉着一张脸,若有所思地盯着钟玉河被攥得通红的手指,又缓缓移到他的面颊上。
反反复复也没纠到钟玉河脸上显出什么不耐怒意,只有焦急忧虑。
钟玉河,当年嚣张跋扈,谁在他跟前都得不了好的钟玉河,太子百般讨好也得不到他的一点好脸色,满城新贵没有一个能叫他高看一眼的。
为什么呢,究竟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是这个并不出众的薛豫立呢?
论才论貌,胜过他的比比皆是,怎么钟玉河偏就是对他与众不同呢?
钟鼓旗一脚踩上旁侧的草丛,发泄地恶狠狠踹了几脚。
沉吟片刻也跟了上去。
大夫把着薛豫立的手腕诊着脉,钟玉河在旁侧紧盯着大夫的面色,有些紧张地问道:“如何?”
“只是寒气入体咳上了肺,又一时气火攻心伤了腑脏罢了,我开几贴温养的药,吃几日便能痊愈了。”
钟玉河松了口气,吩咐下人带大夫下去开药,自个儿独自守在床榻边照看着。
钟鼓旗扭曲着脸看着钟玉河给薛豫立灌了些茶水润喉,又给他捻上被角,心肺叫一团火烧灼着,又疼又辣。
若是躺在床榻上的是他,钟玉河也会像这般为他忧心吗?
钟鼓旗不敢去想,答案于他实在太过残忍。
他看着薛豫立苍白的面颊,更是觉得难看至极。
凭什么呢?
凭什么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如他的人,偏得了钟玉河的青睐。
忽然,他看到薛豫立的眼皮痉挛地抽动一下,然钟玉河正放置着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