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非拿纸巾给他擦了擦眼睛,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我以前从不因你的家事罚你,可是这一次,你有些过分了。”
向晚听他语气冷凝,连个称呼也没有,心下一沉,道:“先生要打要骂都行,别这么折磨我……我受不住了,非哥……”
不知是向晚难受地闷哼让顾知非心疼了,还是时间已到五分钟,顾知非沉默片刻,虽还不假辞色,仍把绑着向晚的绳子松了下来。绳子一解开,向晚立时瘫倒在地,短短三五分钟,竟然让他体力耗了许多,莫名的委屈漫上心头。
此时此刻,他想要顾知非一个拥抱。
可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顾知非在沙发上坐下:“过来。”
向晚慢慢站了起来,谁知刚一起身,赤脚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令他有些脚软。地毯踩上去明明是舒适的,他却每一脚都如履薄冰,走得很不踏实。
走到顾知非面前,不用他开口,向晚很自觉地跪了下去。
顾知非缓缓开口:“晚晚,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服气。”
向晚低眸不语,显然是认了此事。
其实他也并不是不服气,只是刚才的绳缚方式如果绑住他两根拇指的绳子也称得上是绳缚的话令他感到了难受。
在过去的惩罚里,责打有,走绳有,罚跪也有,唯独没有这样刑讯一般的手段,哪怕只有短短三两分钟,他也有些不愿意。
当然,向晚也知道,惩罚就是惩罚,从来不因他的意愿而改变。
顾知非看着他的表情,轻笑一声:“倒是长本事了。”
“啪!!”
毫无预兆地一记耳光劈空而下,掴在向晚脸上,他没有防备,俊秀的面庞被打向一边,这力度犹然不减,又将他带倒在地,疼得他头晕眼花。
向晚不可置信地望向顾知非。
脸上皮肤薄,只这一下便让他红了半边脸,整个人都平添了三分脆弱。
顾知非仿佛没看到他含怨带怒的眼神,慢慢地道:“起来。”
向晚舔了一下肿痛的面颊内壁,缓缓跪直身体,冷冷地掀起眼皮。
他眼睛生得美,可他心里带着委屈,眼神便冷了下来,即便是他最爱的人在眼前,可是映进眼底的却不是爱意,而是一片无言的控诉与隐忍。
顾知非问他:“委屈了?”
向晚僵持着不肯说话。
顾知非抬起向晚的下巴,看着他泛红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下。
向晚眼睫一颤。
“啪!啪!啪!啪!……”
一连数记耳光炸响在向晚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层层叠加,狠厉的力道更是打得他的头来回摆动,疼得他“呜嗯”一声,侧脸一躲。
他肌肤本就滑腻,又带了一层薄汗,顾知非原未曾用力捏他下巴,他这一躲,果然毫不意外地躲开了。恣员??Ⅱ⒋
“躲?”
顾知非掰过他的脸,又是数记耳光掴了下去,尽数落在向晚的左脸上,这几下用力颇重,向晚疼得有点发懵,竟不自觉地挡过去,握住了顾知非扬起的手腕。
本就寂静无声的房间,忽然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救……救命啊……
向晚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顾知非即便宠他,这宠爱也是限定款,仅限定于平时无事时。一旦实践、调教、训诫等时候,别说宠,但凡他下手轻一分,向晚都会相信他爱自己爱昏了头。
哪怕对于这次的惩罚,向晚心里纵有一万个不服和委屈,也只能把委屈往心底藏,也不敢公然跟他叫板像这样抬手就挡甚至还抓住顾知非的手腕不让他动手的行为,向晚是想都不敢想。
可他不敢想的事,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