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骷髅般的手猝不及防抓住他,惊得他向后一缩,却未挣脱,病榻上的病人力气竟如此之大。

原来怪力是跟老子遗传的,梁韬怒瞪白欣遥一眼。

“这样你就……永远留在他身边……死心塌地地……爱他……就像小遥和小昱的……妈妈……为我生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好,好孩子……我很爱她……”

梁韬头皮都炸了,急于将手抽出,手背被指甲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线。他赶紧退到床尾。

“那她爱不爱您?”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闻言,病男人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神采,“孩子都有了,老夫老妻咯……”

一道恶寒从骨髓深处沿着脊柱爬升,梁韬根本不敢想,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透过漫上来的泪水,病床上的躯体真的变成一副骷髅,且仍在笑,对着亲生儿子和一身青紫的他,像在欣赏最最得意的作品。

“唔”

梁韬突然止不住干呕,捂嘴跪倒在地。

“……怀了吗……”

“很遗憾,”白欣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腺体里注入了信息素,可我射精时,生殖腔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没有成结,他确实不会怀孕。”

“你闭嘴!!”

梁韬突然爆发,他羞耻得几乎抬不起头绝没有哪个孩子会用如此直白到令人不适的言语,向父母描述自己的性爱细节。

这对父子,都是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就是这样……”

嘶哑的笑声有如恶魔的低语,梁韬紧紧捂住耳朵,他害怕听,生怕从耳道开始,被一寸一寸腐蚀到灵魂。

手腕被拉开,白欣遥卡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眼睛很亮,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宝贝,我爸爸对你,十分满意。”

就在梁韬即将精神崩溃那一刻,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他艰难地抬起头,竟是白昱和吴钰谦。

吴钰谦明显被眼前的状况吓到,白昱则比他淡定得多,仿佛这场面已经见识过无数遍。

“白欣遥,这么晚了,来打扰父亲休息,不太好吧。”

他语气带笑,却散发不容忽视的寒意。吴钰谦赶紧去扶梁韬,见他满身青紫,心疼溢于言表,不由也责怪道:“小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被两个哥哥同时责备,白欣遥却满脸无所谓,“该说你们来得及时,还是来晚了呢。”

由于才被狠狠凌虐过,又遭受白氏父子非人言行的巨大精神冲击,梁韬被吴钰谦撑着也起不来身。但他死死握住吴钰谦的手,拼命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

“我见过你们的……妈妈……棕色卷发,白色长裙,被关在,关在……”

巨大的脱力感席卷而来,眼前一黑,梁韬便彻底失去意识。

当梁韬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白欣遥的大床上。定神一看,窗外安上了和梦里一模一样的铁窗。

嘴角无声地牵起,自嘲“白夫人”竟是他自己。

身体里里外外都很清爽,睡衣仍是材质上乘的舒适面料,贴在酸痛的骨肉上感觉很舒服。

心却被挖空一样。

动作迟缓地坐起身,梁韬虚脱地靠在床板上发呆。直到房门打开。

“梁先生,我来帮您拔掉点滴。”

梁韬看也不看,直接扯掉手背上的针头,任由家庭医生慌张地为他止血。

白欣遥也进来了,见状皱起了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医生为难地如实描述,白欣遥让他先出去,屋内只剩下气氛微妙的二人。

“不需要为了跟我过不去,惩罚你自己。”

梁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