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亲笔所拟的圣旨,既为平兆宁之愤,也为镇四方藩王,逼兆宁退兵,陵尚悯静立在傅清柳身旁,一字一句地念,每念完一句,便停下来,等傅清柳斟酌著写下,这才继续说下一句。

“……天下共击之……共击之,共……清柳?”然而念到一半,陵尚悯却发现,傅清柳的手停在了半空,那“共”字久久没有下笔,这时他大喊一声,傅清柳才浑身一震,手一抖,便在织锦之上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啊……”傅清柳也知自己出错了,“对不起。”

陵尚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麽,只是重新换上了新的织锦:“重来。”

这一次终於没有出意外,傅清柳模仿著景承宴的笔迹将旨意完整地写了出来,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往後靠在了椅子上,看著陵尚悯慎重地盖上玉玺。

“成了。”

听出傅清柳话里隐著半分自讽,陵尚悯终於回过身看他:“刚才你们在里面说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