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烟脑子出了问题,晕乎乎光灿灿的,想把主君当男朋友,既粘腻又任性。直到陈茗杀了那头心爱的老虎,再把他扔进内府里调教,又随便操弄他的身体跟人生。
于是美梦就跟他醒来时的口水一样,碎的是稀里哗啦。
博山炉里香烟袅袅。燎烟跪在地上替陈茗脱靴,近身伺候的人把热水送入就退了下去。燎烟认命地把洗脸巾打湿,替陈茗擦拭身体。
一套做下来两条细胳膊都是酸的,还得打理好自己,再把自己送上奢华的拔步大床。
燎烟实在想要怠工,就随口问了句:“郎主今日要不要换个别的良妾操干?”
陈茗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回:“我怕贱妾放驴。说起来,那头驴被你养在马厩,我那些军马都能被它尥蹶子。”
那头黑驴没被做成驴肉火烧,大概就是它特别能尥蹶子。
除了燎烟,这倔种谁来蹶谁。陈茗来了它都想,可它不敢。
提起那头驴,都是不堪回首的少年旧事,燎烟连忙打起精神:“郎主说笑,我明日就去抽它两鞭子,保证他老老实实!
陈茗忙了些时日,前些天一直不尽兴,今天好不容易能歇下来,只想把积攒的欲/望全泄了。他提驴只是要说燎烟生性不驯,这两年下来,他突然觉得不驯的燎烟其实也有不驯的好。
他跟燎烟的相处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就变得无趣起来。跟底下的官僚门客一样,他说了什么,便是什么。他想要做什么,他便逢迎什么。
陈茗觉得无趣,于是打算纳新人。
他又本以为燎烟会跟他闹上一阵子,没想到这人从头到尾都乖顺,甚至乐见其成,有条不紊替他处理纳莫文山的事。可能陈茗一开始确实想让他认命,等燎烟终于似乎认了命,又冷不丁能扎他心窝。
比如他即使再愤怒,也不会挑衅,不会再只因为看见一只寻常的糖人,就高兴地蹦上他的身体。以前能让他两眼放光的奇珍异宝,他现在也无动于衷。
陈茗感觉自己逐渐摸不着他的心。
他还是想离开,陈茗冷静地想。
8 | 08第一件事
【主君能得意中人,燎烟自然替主君高兴】
清理完段家的事,侧君的事宜就得提上日程了。陈府八百年没有一桩喜事,主君好不容易能有心思找一个可相伴之人,府中上下自然要普天同庆。
内务肖福总管想要择个吉日,以及就如何走流程问题询问陈茗,陈茗想也不想,便要将这件事丢给燎烟处理。
肖福侍奉陈家三代,是陈老家主死前跳过废物嫡子,直接留给嫡孙陈茗的话事人。他从小看着陈茗长大,亲眼见他从稚子之身如何一步步成为合格的郎主,亦能算他半个长辈。所以听到陈茗的打算,肖福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茗看了过去。
打陈茗记事起,肖福这位老总管都是微躬身躯,慈眉善目。即使是反对的事情,也总能被他说的委婉,他说:“郎主,燎烟小君于情理是必须要替主君分忧的,但于礼制,恐怕会令两家宗族生出不虞。”
府中主母位缺,未来的主母本已被指为宗室凤祥帝姬,可当今天子一直压着这门婚。当今天子的想法嘛,只能夸夸他,夸就是天真,想让河东道节度使成不了大婚,这样就没有主母,亦不会有法定继承人。呵呵。
陈茗在这种情况下,把纳侧君事宜丢给奴妾,于礼大为不合。贱人不能上台面,贱人还替主君操持纳侧的婚仪?不光两家宗族,传去东都画画的天子也能蹦两下子。这是肖福叹气的原因。
陈茗却斩钉截铁,说:“肖伯,你也算自小看我与燎烟长大,应当知道燎烟是我的人。至于侧君,侧君还没进来,就不算自家人。我让我的人替我/操持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