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郎却说:“听闻小君与陈大人是打小的情分,不可同日而语。”
燎烟静静看了会儿雕梁外的风铃,微风小吹便“叮咚”作响,十分悦耳。可再多的铃,它的声音也传不出这幢煌煌大府,原地打转,被风雨侵蚀,最后腐朽在屋檐下。
燎烟心想这不机会就来了,对段二郎说:“我答应你,但是你得替我办一件很容易的事。”
最后燎烟对一脸惨白的段二郎说:“我保不了段员外郎,你们也保不了。但我可以让郎主饶过段家。”
段员外郎注定收不到那幅万金求下的芸辉阁文宴图。
三日后,段员外郎的首级被他的大郎亲手送到了政事厅外。
段家族人披荆带棘,身着白麻,匍匐在高阶台下,肯请陈郎主息怒。
既唤了郎主,说明段家彻底认陈茗为主君,不会再朝秦暮楚。
那个惑主的美妾,则被拔了舌头废掉四肢,送到边境军营为娼。
那场面燎烟没看见,也没有兴趣。
是被痛打五十军棍的武士,过来跟他发牢骚的时候说的。
被痛打的原因,自然是那天没看住燎烟,让他瞎跑。
账,都是秋后要算的。
7 | 07第一件事
【他还是想离开】
武士安槐,其实并非陈家部曲,原本是四地流窜的游侠儿,精于勘察、追踪之术。
两年前替陈茗解决过一帮文武大才都没解决的妾室出逃问题。
在陈茗带着他的宠妾处理某军镇的兵患期间,此小妾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某处极隐蔽位置挖了个壕,把自己埋在里面不吃不喝三天,就等陈茗带着人去别处。结果被重金砸晕头的游侠儿靠着经验跟直觉,把人从土洞里掏了出来。
从此游侠安槐有了编制,被安排在燎烟身边。
燎烟对他的怨念比天高比海深。
安槐在给燎烟带来一些消息的同时,免不了他絮叨的抱怨:“小君我算求求你了,下次别这么鲁莽”
他稍微一激动就会扯动背后的烂肉,疼的他“嘶嘶”咧牙。他是真的心里苦,小君当天乱跑还好没出事,不仅没出事,还让刺客铩羽而归。按理说有功,可郎主有气啊!又不好发作。于是天降五十棍棒,拿他泄愤。
他受完罚来找燎烟诉个苦:“所以小君,你犯的错凭什么我来背?”
燎烟却阴恻恻地回:“这不就是你的作用吗?”
如果不是这家伙,他早就摆脱陈茗,自由自在去了。
于是满怀恶意,给后背还在渗血的安槐分享了一只南方来的极寒大闸蟹。膏黄肉嫩,肥美流油,令人垂涎。
安槐在吃的方面很没见识,一边嚷嚷这是稀罕货,走水路都得半拉月,运输过程再死一大半,剩下的拿到北边来卖,一般人吃不起啊吃不起。
这是郎主时刻想着您啊!
燎烟心说我把他的想送给您嘞,我今日让你吃个够本!
曾经的江湖游侠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像府里的人,不那么在乎跟男妾的男男大防,更何况他只对女人的胸跟脚有兴趣。安槐于是一边吃的满嘴油,一边喝着菊花酒,一边语重心长地叨:“小君啊,我在你身边也待了快两年,自忖也能知道些你的心思。你觉得郎主为什么会把我一直按在你这里?还不是您总寻思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要知道,我也其实很憋屈啊!”
燎烟又给他来了一只,一脸慈悲:“多吃,少说。”
安槐接着牢骚:“但凡您松弛些,或者对郎主积极些,郎主都不至于浪费我这个人才”
然后,安槐就脸色青白,捂着肚子走了。
安槐走后不久,陈茗也处理完一天的军务,过来找燎烟。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