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京都还有个陈越。

褚元英斟酌地劝道:“京都权贵如云,宋家也根基深厚,不能动摇。阿奚也别想太多,这不是我们能干涉的。”

“嗯。”白奚应了一声,沉静的眼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京都里最少不了的便是寻欢作乐的公子哥,红袖招依旧客似云来。

包间里三五好友喝着花酒,身边都有美人相伴。

沈经义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花魁跳舞,门外几个身影走过,他猛地回过头去,那群人却已经不知进了哪个包厢。

“爷,您看哪儿啊,奴不好看嘛?”怀里的舞女殷勤地给他喂葡萄。

沈经义此时没心情逗她,脸色仍未平静。

将人推开,看向一旁独斟的男人,“陈少爷,我好像见着你夫人了。”

“爷哪来的夫人?”陈越漫不经心地反问,沉邃黑眸却盯着他不放。

沈经义想了想,摇头,“该是我看错了。”

他糊涂了,白奚已经离开京都许久,更别说出现在红袖招了。

陈越语气不明,“那你对他倒是惦念得很,凭个背影就能想到他。他若是真的来了,你便努努力,早日与他修成正果。”

“”

陈越也不再追问,白奚厌透了京都,红袖招更是雪上加霜,他断然没有再踏入的道理。

白奚走得那般干脆,他陈越也犯不着再凑上去。

沈经义倒是来了精神,“宋家这事你怎么看?宋总督早两年退了下来,且年事已高,要是宋子然再出事,宋家怕是要倒了。”

“不怎么看。”陈越又闷了一口酒,语气凉薄,“宋子然胆子很大,但没吃过苦头。”

“确实。”沈经义摇头,“敢碰京都这群老狐狸,他还是太嫩了。”

他们心里都知道宋子然出事是迟早的事。

京都不比江南,权贵云集,宋总督退位后威望渐弱,家中只有宋子然一个双性独子。不少人早已经盯上了宋家,都想分一杯羹。

宋子然就算安分守己,也迟早被找麻烦,何况他行事还如此出格。

宋子然留洋回来后,办了好几所收容双性和女子的学校,鼓吹的都是西洋那些不入流的思想,自然引起官老爷们的不满。

表面越是繁荣的地方,越是固执。

“你要不拉一把?”沈经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陈宋两家早几辈也算有些交情,只是后来因利益有所疏远,宋家这辈只有宋子然一个双性,交情就更淡了。

但宋家择婿时,第一个考虑的仍是陈越,虽然没成,但拉一把也在情理之中。

陈越不为所动,“吃力不讨好的事,爷为什么要做?”

下人仔仔细细地朝白奚汇报查到的东西。

“宋家首要面临的是资金断裂。他们的供货商突然一齐发难讨要货款,庄园的佃农也齐齐要求涨薪,后头必定是有心之人推波助澜。”

“外忧内患之下,警卫厅用诈骗和剥削佃农的名头把宋子然拘进了牢里。”

白奚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钱我倒是有,虽然不足以完全填补宋家的短缺,度过这一时危机却仍是绰绰有余。”

“先想想办法把宋少爷接出来。”

管事点头称是,“东家,今晚约了警察厅的高层吃饭,您看定在哪里好?”

“红袖招吧。”白奚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安排。这些人哪有正经的,好吃好喝伺候着,再塞些钱财,先把宋子然弄出来。

这不是白奚约的第一个官员。他悄无声息地回来,在京都也不敢大张旗鼓,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已经塞了好些钱财给大大小小的人,只是他们原本和善的态度,在听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