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他垫牌,似是故意套他,商唳鹤全不在意。最终,这场牌既没输,也不算赢。
最后一张纸牌脱离他的手,斜斜地飞出去,压在所有之上,商唳鹤笑起来:“我学艺不精,丢人了。”
周围起哄再来一局,商唳鹤从善如流。
打牌时他偶尔皱眉,王总踢了题身边那宠物,小情人乖乖巧巧地爬到商唳鹤腿间,用稚嫩的脸蛋蹭他裤脚。
商唳鹤眉尖下压,牌打得狠,脚下也干脆地避开了接触。地域不同,他在这混得不算熟络,但也不是全无姓名,何必要往他身边塞人呢,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王总狠狠扇了宠物一耳光,训斥道:“就这么不懂事?”转头笑着问商唳鹤:“商总,出门在外,何必拘谨呢。”
引来牌桌上几人的附和,纷纷劝他趁年轻该玩什么就玩什么。毕竟还没结婚,自由着呢。
商唳鹤没认真听,捕捉到这句话,倒是颇为认真地回答了:“我有女友了,他现在也在上海。”
在一众“英年早婚啊”的感叹中,商唳鹤漂亮地赢下此局。
王总脸有点垮,商唳鹤先于其他人,直截了当地开条件:“把这个,”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孩:“别再抓着他不放。”
但凡商唳鹤要的太贵重,他都能想办法赖一赖,可偏偏只要个人情,不给已算为难,给了又多少丢脸。
王总咬了咬牙,点头道:“早知道商总喜欢,送给您都是可以的。”
“我不喜欢。”商唳鹤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牌桌上几位短暂的朋友喊住他,“手气这么好,不多玩几轮?”
“不。”
“不是急着陪未婚妻吧?海上信号差,晚点也可以理解的嘛。”
商唳鹤不置可否,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认真听这些话,身子直起来后,他脱了外衣,丢到刚挨过打的情人背上,遮住过于暴露的艳俗内衣。
脏东西坐过的地方,把他的衣服也弄脏了。商唳鹤洁癖发作,浑身都不舒服。
他们见留不住他,纷纷与他假客套,话说到一半,忽听牌桌上的张总问:“商总未来的小娇妻会否带宝宝呀?听说你在金屋里藏了一个宝贝女儿,她没妈妈――唔!”
话没有说完,起身的动作也没做完。
商唳鹤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像老友寒暄,接下来的动作却无比狠厉,突然、而又凶狠地踹中小腹。
皮鞋底踹人很痛,何况他一点也没收力,眉毛向下压,落下去的眼神,跟人看捞上来的死鱼没有区别。
后者人仰马翻,摔倒了,在地板上还滑出几步,连累周围的摆设叮咣作响,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忽然动手,引来许多人看热闹,围观的越来越多,游轮封闭,不用多久这事就会传遍。他算是外地人,来谈生意,却要当众滋事,总而言之,并非好的开始。
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商唳鹤谨守为客之道,礼貌地问:“没伤着吧?”
张总早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简直怀疑内脏被踢破,痛得要命。弯着腰,脸色煞白,堪堪站起来。
莫名地开始扯皮,商唳鹤无心理会,只想回去换衣服。
幸好混乱没持续太久。
不多时,有位工作人员来做和事佬,大意是医药费由游轮的主人支付,请双方各退一步。
商唳鹤得以解脱,回去把衣服全丢进垃圾桶,又洗了澡,出来时只裹着件浴巾。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游轮主人”,商唳鹤只是厌恶。
说厌恶,其实不算准确。只不过没再好的词来描述了。烦躁?也许。
商唳鹤哼了声,暂且不想他,用专线电话喊人送衣服来,不知为何,这次送来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