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3)

“他不是开玩笑的!”沈椽完全失控,“我完全没办法了,老幺,他已经把凯瑟琳带走了,对!非法绑架,从我们的公寓,我只不过去买了些牛奶而已!”

沈补玉突然想起了刘雪菲,不知她当年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强行摘走了听小骨与角膜,若不是偶然得知,他还以为那时在办公室的警告就已经是给了她惩罚了。

沈补玉坐在客厅里,仿佛经历着梦魇,有一小会儿的时间他甚至听不到沈椽的求助声。从这方面来说,他根本不了解沈檐,就像他做了四五年的执行官,明明对沈氏的运行模式了如指掌,却仍不了解沈檐是如何神通广大的参与那些政治赌局并从中获利。沈檐的人际网与他的城府一样深不能测,见不得光,却掀得起滔天巨浪。沈补玉曾经怀疑过沈檐经手的生意不单纯,否则沈家区区普通商户,哪儿来如今这般不可侵犯与挑战的社会地位。

沈檐逆天背德,根本没有他忌惮的事情。

沈补玉在沈椽急切而绝望的注视下伸手去够电话,脑子一片空白,一瞬犹如沧海桑田般。

最终他把话筒放到了耳边。

沈檐在练功房里跟沈梁过招,沈梁其实是陪练,点名是他,他硬着头皮也要上。

沈梁对沈檐的惧怕,从沈补玉十六岁那年开始便越来越深,沈檐再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体己的话,沈补玉走后,他对他更是冷酷,每一次明目张胆的在练功房交手都毫不留情。沈檐下手很有分寸,伤筋动骨却不破皮,有一次沈梁觉得自己断了肋骨,但伤痕没有露在表面,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知道。

他不会把这些说出来,很显然,只要他说了一回,沈檐以后都不会再有让他说话的机会。同胞兄弟,血浓于水,不如小情人枕边妩媚,到底不过如此。

沈檐最近的脾气格外大,沈梁招架了几次便落了下风,沈檐的腿脚扫过来时他躲避不及,一下便踢中了腹部,剧痛使他立刻就弯腰倒地。

“年纪轻轻腿软脚软,不知收敛。”沈檐冷哼,站直了说,“起来!”

沈梁咬牙试图爬起来,沈檐等了片刻,正不耐烦,正这时管家敲门进来,递上了他的手机:“您的电话。”

沈檐只看了一眼来电便定住,手机握在手里,像块儿烙铁陷进皮肉。他疾步离开练功房往黑暗的后院深处去,完全忘记了穿上鞋子。

夜晚的花园里寂静到只有昆虫的振翅声,沈檐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听到盲音。他等了太久,便执念于等待,反倒对结果不知所措。

电话接通后,沈补玉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喂。

六年之间,无数次的梦见与幻念,被这一声答应瞬间点燃。沈补玉呼吸停滞,声带似乎失去了功能。他僵坐在沙发里不能动弹,声音穿过他的耳膜消失在他身体里,显得那么不真实。

沈椽还在热切的看着他,求救的目光打碎了迷障,沈补玉用力握紧了拳头使指甲弄疼手心,企图由此找回些许说话的力气:“我……我是……”

沈檐眼窝一热,慌忙接上:“我知道。”

沈补玉麻木的说:“六哥很担心他的孩子,能不能请你网开一面,别伤害他们。”

“不要孩子是你五叔五婶的意思,我可以尽量劝服他们,但关键还是要看你六哥,自己的父母,要他自己来说服。”沈檐尽力使这番话说的不带感情,但事实上他小心翼翼到不敢坐下去。

沈补玉说:“谢谢。”

察觉他要挂电话,沈檐急忙说:“我看你最近很忙,如果不放心保姆,你可以把小郁小馥送回来。家里很久没有添丁,几位老人都会很开心。”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心安理得,好像他们从未曾上床做爱,也未曾因此分开。

沈补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